“争夺龙椅,其实和江湖上的帮派争夺地盘,没有本质上的区别……陛下自大多疑,自以为算计得天下,但却忘了一点,不是所有的刀都在他的手上,不要忘记以前我说过的一句话,因其多疑,他必败无疑。”
长公主冷漠的这句话,为这整件事情定下了基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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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宏道笑了笑,知道不能再说服长公主,心头难免有些焦虑,但却掩饰的极好,说道:“太子和二殿下那边已经联系的差不多了,只等消息一至,便着手安排,文官方面应该也没有什么问题,令人悲恸的消息,总是最能打击这些文臣们的心防……而且不论从哪个角度上来说,他们都没有理由拒绝。”
“您说的很有道理。”长公主微笑着说道:“监察院始终是见不得光的,他们是很有力的工具,但在某些时候却永远不可能成为决定性的力量,只要朝臣们支持,宫里支持,陈萍萍又能有什么用?”
然后她微笑说道:“听说婉儿一直在照顾那个将要生产的小妾……这件事情安排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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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东山绝峰之上,范闲在门外看着坐在蒲团上的那个人,那个蒙着一块黑布,身材并不怎么高大,却永远显得那般平静的瞎子,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什么来。
皇帝笑了一声,转身离去,将这个地方留给他们叔侄二人。
范闲走了进去,小心地关上门,确认身旁没有人偷听,这才纵容自己喜悦的神色在脸上洋溢,一把抱住那个瞎子,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后背。
五竹还是那个冷漠模样,这种冷漠和小言公子不同,不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情绪释入,而一种外物不系于心,内心绝对平静带来的观感。
但当范闲紧紧地抱着他,欣喜欲狂时,这个瞎子在范闲看不到的脑后,唇角微绽,露出了一个十分难见的温柔笑容。
可惜范闲没有看到,不然他一定会做出某些很变态的动作。
一抱即分。五竹不是一个喜欢和人进行肢体上亲热的人,范闲也是,只是久别重逢,范闲无法压抑心中的喜悦,纵情一抱。
二人分坐蒲团之上,互“视”彼此,安静许久,没有说话。
范闲的脸色越来越温柔和开心。确认了瞎子叔的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一时间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从何说起。自一年半前分开之后,他南下江南斗明家,于山谷遇狙杀,在京都中连夜杀人,不知经过了多少险风恶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