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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大学士拿着卷宗的手指在颤抖。这些官员们虽然知道长公主势大心野,但怎么也想不到居然会到了这种程度,尤其是这四条罪名太令人惊恐了。当年南庆与北齐谈判时,北齐人忽然抛出来的筹码,打的庆国措手不及,震动朝堂的北齐密谍首领被擒事件……居然是长公主一手操作?
当年那件事情的震动太大,许多大臣还记忆犹新,尤其是后来京都又飘了一场言纸雪花,纸上字字句句直指长公主,还逼得长公主无奈离京……言冰云如今是监察院四处头领,是御书房这些大臣们都清楚的事情,诸大臣本以为,那只是言语上的攻击,没有料到,竟然是真的!
“这……这……”舒芜心中一片愤怒,却又根本斥不出什么话来。
卷宗上的调查条文太细致,脉络太清楚,以至于这些大臣们即便是不信,也很困难,尤其是后三项罪名的人证,如今还被关在狱中。
“有个叫君山会的小玩意。”皇帝闭着眼睛说道:“是云睿弄出来的东西,帐房先生虽然跑了,但终究还是让黑骑抓了不少人。至于当街刺杀之事……那两名刺客如今还在狱中。”
胡大学士稍沉稳一些,虽然不清楚陛下为什么要将皇族的事情摊到桌面上来说,还是诚恳问道:“会不会……有所差池?毕竟尽是监察院一院调查所得。”
这话说的很明白,众人也听的明白。若是这些大罪真的指向长公主,今后的庆国,就再也没有那位长公主殿下东山再起的可能,只是众人皆知,自从范闲执掌监察院以来,便和长公主明里暗里,在京都在江南,斗的死去活来,不亦乐乎。
如果长公主失势,那范闲那一派,将成为朝廷里最有份量的一方。
所以胡大学士才会有些提醒。
皇帝缓缓说道:“事情确实都是范闲查的,不过这个年轻人不会做栽赃这等小手段……刺客的口供与胶州水师将领的画押俱在,帐册也在,明家人的口供都出来了,不需要再猜疑。”
胡大学士见陛下没有听进去自己暗中的进言,知道陛下心中一定另有打算,便回复了沉默。
“好在言冰云没有死。”皇帝忽然睁开眼睛,冷漠说道:“不然朕何以面对庆国子民。不论是军中儿郎还是监察院的密探,皆是为我大庆出生入死的好儿郎,却被权贵为了一己之私尽数卖了,卖了!”
他的声音提高了起来,厌恶说道:“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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