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庆国最美的女人最后对范闲说道:“这一点,是本宫从你母亲那里学到的东西。而我说过,我瞧不起你的母亲,就是因为她到了最后,依然……逃不开一般女子被男人利用的下场。”
“你去吧,本宫乏了。”
“这种对话,应该没有第二次了。”
范闲低头行礼,眼角余光瞥见了长公主侧面柔和的曲线,心里想着长公主说的那句话,微微一笑,暗想这可能是千古难以改变的男女战争常态,即便是您,何尝不是被男人利用而不得之后的反动?
长公主平静地看着他的背影,希望自己今天的话语能够在范闲的心里种下那颗毒花。
她旋即抬起头,看着皇宫上方的夜空,手指头微微撮动着,似乎在回忆某种曲线,皱着眉头在想,今天晚上,皇帝哥哥是会在哪间宫里过夜呢?
……
……
没有怜惜,没有触动,没有反思,范闲很直接地离开了广信宫,在太监的灯笼照耀下,往着皇宫前城行去。
他的后背有些湿了,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某种很复杂的情绪。他不由想起了第一次入广信宫为长公主按摩时的情形,那时的他双指停在丽人秀发旁的太阳穴上,时刻担心着被暗杀于宫中。
此时想来,当时的范闲在政治上何其幼稚。
而今时的范闲,当然了解,政治这种东西,黑暗,肮脏,血腥,乃是世间最不可触碰的禁忌,只是他从一出生开始就与这些东西紧紧相拥,故而他必须比所有人都要做的更彻底,掩藏的更好。
长今公主今天晚上很平静,但范闲清楚,正如同自己脸上的微笑越温柔,内心里的杀意越浓,长公主的神情越平静,便……越疯狂。
一路向着前城行去,一路看着身前昏暗的灯笼微微甩动,范闲平静到甚至有些冷漠地分析着今天晚上的所见所闻。至于长公主想种的那粒毒,其实范闲自己早已种上了,只不过一直遮掩的极好而已。
长公主怎样疯狂呢?是如梧州那位老岳父所猜想的?可是范闲依然想不明白,到哪里去寻找这种机会……他忽然想到,长公主今天晚上居然没有一字提及远在梧州的林若甫。
以范闲对那段旧事的了解来看,长公主未必见得对林相爷无情,今夜这般确实有些古怪,看来那位女人最近的日子确实有某种变化。
“替代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