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皇帝一定会联想到悬空庙上的那名刺客,四顾剑的弟弟,监察院……那样会带来十分恐怖的结果。
马车缓缓行着,范闲在车中冷笑说道:“死了一个袁梦,江南路的官员就惊成这样……难道这些官员都是长公主养的狗?”
邓子越看了高达一眼,猜到提司大人是想借高达的耳朵,向宫中的皇帝进行抱怨,笑着应道:“长公主在江南日久,总会有些心腹。”
“今天来的这些人你都瞧清楚了?”
“有的人面目有些陌生,不过既然这些人都是从府里出来,想来下面那些探子应该都看的清楚,呆会儿就能有确实的消息。”邓子越叹息道:“只是明家倒也光棍,知道这事沾不得,便打死不来人。”
范闲也有些可惜,他本来想着,就算不能借袁梦之事挖明家一大块肉,至少也要让对方更难受一些。
马车悄然行至华园,范闲感觉有些困了,挥手让二人也去歇息,自己回了后宅。
思思一直伏在桌上等着他回来,见他入屋,赶紧倒了热水让他烫脚。
她知道少爷今天夜里的事情不想太多人知道,所以不方便吩咐下人丫环们去弄热食,便亲自去端来用水温着的燕窝侍候他吃了下去。
范闲有些满意地一口饮尽碗中糊糊,烫了烫脚,便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这一睡,直到下午的时候才醒过来,也不知道这一天的时间内,苏州城因为袁梦的死会产生什么样的变化,他也不是太在意。
知道他醒了,经过思思的通报,邓子越有些憔悴地走了进来,将手中的案卷递给了他。
范闲拿过来略略一看,上面记着的全是今天清晨苏州城有异动的衙门,他的眼忍不住眯了起来,叹息道:“去他妈的,这满城官员……都是敌,还让不让人过日子了?袁梦一死,他们倒是沉得住气。”
邓子越苦笑道:“官员们夹在当中,日子也不好过。”
范闲摇头冷笑道:“名单既已有了,日后他们的日子会更难过。把名单发回京都,让二处开始查经年老卷,我们要动的人,就要把他的老底挖出来,哪怕……十几年前他贪了十几两银子,也要挖出来。”
邓子越知道范闲下定决心在动明家的过程中,也要顺路将这些官员动一动,大气不敢出,低声应下。
范闲看到了最后,更是眼中怒意渐起,恨的一把将案卷扔在了桌上,压低声音骂道:“果然……果然薛清也知道这件事情,这位大人,在墙上摇的还真是欢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