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弘成耻笑道:“你若肯天天在家伺候园子,我让老二给你在江南圈几千亩地。”
范闲愁苦着摇摇头:“说过了,最近这些事儿不是我的主意,你又不信。”
李弘成有一张温暖阳光的脸,但这时候终于被这消息惊的眉尖渐渐皱了起来。如果最近这段时间朝中的动向,不是范闲在发狠,而是陛下暗中的主意,那这事情不免就有些不妙,难道陛下对于老二的宠爱已经不如当初?
范闲看了他一眼,说道:“当然,我也是有私心的,你应该很清楚,我对老二没有什么好感。”
李弘成皱着眉头说道:“打你入京开始,我与老二对你都算客气,当然,不敢说是全心全意,但至少也要比东宫那边亲近些才对。”
范闲冷笑了一声,没有说什么。
二人并肩往王府里走,并没有直接去后园,靖王的寿宴还没有开始。走入了世子那间隐秘的书房里,范闲坐到了桌边,眉宇间夹着一丝寒意,盯着李弘成。
送茶的下人退走了,书房里就只剩了他们两个人。
“客气?让都察院对我出手就算客气?”
李弘成微微一怔,苦笑说道:“都察院……那是姑母的意思,其实你也明白那是为什么,谁让你一回京就开始暗中查姑母与老二的那些事儿。”
范闲没有将牛栏山那事儿挑明,转而摇头说道:“先前就说过,我有私心。长公主与老二的事情之所以我要查,你也应该明白,内库里的钱都被他们两个拿走了,你让我明年去接手空壳?”
李弘成说道:“怎么说,你也是长公主的女婿,她就婉儿这么一个姑娘,难道还会真的把你逼上绝路不成?退一步吧,大家各自相安总是好的。”
“退一步也成。”范闲看着他,很认真地说道:“我只是有些担心你。我知道,你之所以站在老二那边,肯定是觉得将来他如果做了皇帝,肯定要比东宫那位出息些,他性子看似温柔和蔼,你以为王府会在他接位后过的舒服些。但你想过没有,你我今天这样老二老二的叫着,他真当了皇帝,就不会记得这些?”
李弘成笑了笑:“得亏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不然旁人定以为这是很拙劣的挑拨。”
范闲摆摆手,说道:“这是正经话,你就当我多事……春天的时候在流晶河畔就和你说过,你不要牵涉到这些事情里来。”他看着李弘成的眼睛,“我知道你做过些什么,可是你碍于靖王的身份,就算手下有万千脂粉,却无一兵一卒。不是说狂妄自大的话,你手上的力量还不如我,怎么能够在这些皇子之间周游如意?”
不待李弘成回话,范闲站起身来,认真说道:“我说这些话,其实有些找死自恋的味道,或许你会在心底暗自嘲笑我,但是陛下既然已经动了心,我看老二将来也不会有太多的好日子过,你能保持些距离,就保持一些。”
他拍拍李弘成的肩膀,很恳切地说道:“说这些不是为了别的,只是为了若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