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至少得让我知道,对方知道多少我们的牌面。”
陈萍萍尖声笑了起来:“还真是一个谨慎的年轻人啊,看来你猜到了一些事情,又害怕皇后是因为那些事情在对付你。”
范闲微笑道:“是啊,如果皇后真知道了我猜到的那些事情,那她对付我就是很理所当然的事情,我也只能想到这一个理由。问题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现在的力量,完全不足以抗衡东宫。”
“敌人都是纸老虎。”陈萍萍忽然说道。
范闲没想到会从对方嘴里听到这句话,不由大惊,紧接着却听着陈萍萍淡淡说道:“这是你母亲当年说过的话,她当年还说过,我们要在战略上藐观敌人,在战术上重视敌人。”
范闲有些想笑的感觉,想来这位跛子一定不知道这些话的原创者,并不是母亲大人。
陈萍萍微笑说道:“而你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你在战略上过于重视敌人,甚至害怕敌人,所以做起事都是束手束脚,想那日在刑部大堂之上,你就算打将出去,难道还有谁敢对你如何?而在战术层面上,你又思忖的太少,如果不是有院子给你抹屁股,你进京后做的这些事情,早就足够你死几百次了。”
范闲哑然,陈萍萍双手温柔地交叉在大腿上,轻声说道:“不要把东宫看得太过强大,在这整个庆国中,没有真正强大的势力,包括宰相大人,包括你父亲范建在内。”
范闲若有所悟,轻声说道:“暴力才是真正的力量,所以只有军方和监察院才是真正强大的势力。”
陈萍萍抬起一只手,用修长却苍老的手指头摇了摇:“不对,在整个庆国,只有一个人是真正强大的人。”
范闲低下头去,轻声说道:“是皇帝陛下。”
陈萍萍微笑说道:“不错,陛下可以什么都不管,只要他的手上还掌握着天下的军权,随便百官后宫如何折腾,他根本都懒得抬一下眼皮子。”
范闲略带一丝嘲讽讥笑道:“还真是位很清闲的皇帝。”
陈萍萍搓了搓有些发干的双手,缓缓说道:“监察院是陛下的,我只是代管而已,将来你也只是代管而已,牢记这一点。”
范闲满脸平静地望着这位庆国特务机构的大头目,不知道传说中他对皇帝的忠心,自己究竟应该不应该去怀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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