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闲将她搂得更紧了一些,反问道:“你愿意跟我过一辈子吗?”
“嗯?”黑暗之中看不到婉儿的神情,但想来一定是很紧张夫君为何问出这样一句话来,在这个世界上出嫁从夫,哪看半途而折返的道理。又气又急道:“相公为何这样问。”
范闲这才知道问了句不合适的话,苦笑解释道:“只是随口一问。”其实他毕竟还有着前世的某些习性,虽然与婉儿拜了天地,喝了同杯,但总想从这可爱煞的女孩子嘴中听到某些东西。
“随口一问?”林婉儿半信半疑,柔弱说道:“相公是在想思思姑娘的事情吧。”
这一说范闲才想起一直被自己刻意留在京都范宅的思思,藤子京说过,她在京里过的不错,但奶奶瞎闹的这么一通,自己总要解决才是。
他安慰婉儿说道:“哪有心思想这些,只是咱们二人是要在一处打混一辈子的买卖,当然要谋划个长久。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母亲一向看我不顺眼。”
这话说得新鲜有趣,而且一处打混一辈子几个字落入婉儿耳中,让她心头一片温润,十分满足。幽幽应道:“出嫁从夫,我还有什么法子。”
“那就结了。”黑暗之中,范闲微微笑着,唇角的线条显得十分温柔,轻声说道:“京里的贵人在打一桌很大的麻将,不知道相公我能不能胡牌。”
婉儿微笑应道:“打黑拳这种事情,我不如你;打牌这种事情,你不如我。”这是范闲在殿前将庄墨韩激到吐血的句子,早已传遍了京都。
……
……
窗外风雪急,无法入睡的范若若撑着一只伞,望着黑夜里的远方,小心地与石坪边缘保持着距离,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容。她的心里有些空虚,自己最敬慕的兄长已经大婚了,自己的未来在哪里?哥哥说过自己应该像思辙一样,找到某种值得为之付出一生的东西,或许是感情,或许是诗画,可是自己却真的不清楚,到底自己应该追求什么。
雪花簌簌落在伞上,敲打在她的心上。
蒙着那块亘古不变黑布的五竹悄声来到她的身后,没有一丝情绪的声音在范若若的耳朵里响了起来:“你能保守秘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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