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闲心想做豆腐倒罢了,吃豆腐是真喜欢,苦着脸回答道:“我得证明自己能挣钱,只有这样,将来咱们的皇帝舅舅将内库交给你我打理,才会放下心来。”他入京之后,着力做生意,交结庆余堂,便是为着这事儿。
二人滚烫的身子这时候终于冷静了许多,相拥抱着看星星聊闲天,不知怎的,就讲到前些天范闲去宰相府拜访老丈人的事情。
“爹爹……身体还好吧?”林婉儿关心问道,她极少能见到自己的父亲,但心里还是无比牵挂,今天看见傻大哥,想到二哥林珙早逝,父亲一人孤苦,只怕很伤心,自己身为人子,却无法侍奉在旁,实在是不应该。
范闲知道她在想什么,安慰道:“都挺好的,将来成亲后,我们一起孝顺着,总比现在要好些……对了,宰相大人可是真的同意咱们的婚事……”
二人的声音越来赶低,渐趋不可闻,消湮在这沉静的湖畔夜色之中,至于当晚还发生了些什么,日后再作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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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光入窗,二人自然不可还在帐篷里,不然让那些护卫丫环们知道了自家的女主子、将来的男主子居然一整夜在外面恩爱亲热,这件事情一定会成为京都月内最轰动的八卦新闻。
范闲与林婉儿分别在各自的房间床上睁眼,揉眼,翻身,微笑,回味,傻乎乎地伸着懒腰。
众人起床后开始分桌用膳,丫环仆妇们忙个不停。林碗儿坐在圆桌之旁,温柔地给……大宝夹酱菜丝下清粥,眼光都没有瞥范闲一下。在另一边,范闲忙着给妹妹吹凉碗中的热气,显得特别兄妹情深。
范闲与林婉儿没有互视一眼,但二人眉眼间荡漾着的某种情绪,让整个厅间都开始散发一种叫做幸福的味道。敏感如叶灵儿,聪慧如范若若,极为狐疑地互视一眼,又极有默契地移开眼光。
天色尚早,吃过饭后,范闲正准备去林间找个僻静处活动身体,保持每天必须进行的修行,不料叶灵儿却正色走到他面前,一抱拳,请他指点。
叶灵儿回府之后,与父亲说起过那日在皇室别院外的较量,叶重细细考问之后,对于范闲的应对大加赞赏,说道这位范公子当初能躲过那场刺杀,生剖程巨树,果然不凡。听了父亲的话,叶灵儿终于对范闲有些服气,但却秉持武道叶家的理念,找到机会就诚心向范闲讨教。
所谓讨教,其实只能证明叶灵儿服气没有服到骨头里。
范闲极少与人对练,当初在澹州时,基本上属于被五竹叔暴锤的可怜角色,所以今天有资格指点一下身为七品高手的叶灵儿,不免有些意外的快乐。说话指点倒也实在,只是五竹不是好老师,他也不是好老师,只会说这一拳应该如何直,这一让应该如何省力,只能从浅显的外在出发,无法总结出一套完整的理论。
所谓小手段,是范闲如今的成套杀人技了,只是教人却有些不方便,尤其是教一个眼若翠玉般清亮的漂亮小女生。而且范闲也不是个一见人便会掏心窝子的实诚人,所以叶灵儿不可能学到五竹杀人的精髓所在,但终究也有所进益。
范闲微笑,今日总算将叶家流云散手全部看清楚了,原来就简单的一双手,竟然就可以演化出如此多的攻击方式,即便是叶灵儿出手,就有破风杀神之威,如果是叶重或者是叶流云亲自使出,只怕大劈棺之技足以破开石墓,而散手如枯枝总以令对手身法凝结不能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