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骑们沉默着杀了过去,像狼群撕咬羊群一样,将那几十名冒充山贼的骑兵分割包围,快刀斩乱麻地将对方全部杀死。
“留活口!留活口啊!”坐在黑骑后马车边上的费介看着这一幕,急地嗷嗷叫了起来,“可别都弄死了。”
马车的边帘被一只枯瘦的手掀开,车中的老人看了一下四周的局势,冷冷说道:“费介,你真是关心则乱。这些小杂碎,只怕根本不知道谁是自己的主子,留着那个领头的就行了。”
费介咒骂道:“范大人趁你我不在,把小范闲搞进京都,险些出事,我怎能不急?”
老人冷哼了一声,平整了一下自己膝上的羊毛毯子,教训道:“我是回乡省亲,你自己要偷跑出京,这能怪谁?”
十年后的费介依然是那副怪模样,斑白的头发,褐色的眼神,他皱眉说道:“谁知道范大人存的什么主意,大人,回京后你得与司南伯谈一谈了。”
这位老人自然是手握天下阴暗力量的陈萍萍,他微笑着看着远方那个似乎有些惘然的骑兵首领,淡淡说道:“我自然明白范建的想法。只是他的想法……真是胡闹台!若要这些东西,真是不如不要……”他反复说道:“……不如不要。”
……
……
就在二人说话的时候,那名骑兵首领早已远远地逃走,迅疾变成了远方的一个小黑点,这次围击明显是中了监察院的埋伏,只是他死都不明白,明明在老家省亲的陈萍萍为什么会出现在庆国北部的沧州城外!
当看见黑骑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败了。面对着阴险毒辣的陈院长大人,就连他的真正主子也只有保持唾面自干的修养,更何况自己。他先前抢先脱阵,所以离黑骑的距离比较远,黑骑兵们似乎长途跋涉后有些疲惫,追了两里地后,眼看着距离拉的越来越远,只有收马回营。
“宗追去了吧?”陈萍萍轻声问着身边的亲随。
亲随一弯腰应了声。
正此时,远方树林中又有一灰骑急驰而出,悄无声息地远远缀着那个逃走的首领。
“那不是宗追。”费介皱眉说道。
陈萍萍盯着那个灰影,半天之后忽然笑了起来:“既然他让我们看见,肯定就是自己人……能和宗追保持近乎一致的水准,我记得院里很多年前有这么一个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