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江面上水雾迷蒙,天地间一片昏暗。
一艘小船逐渐的靠近大型战船,没有益州士兵察觉。
小船上,尖角型的船头上,站着一个虬髯青年。他长得虎背熊腰,赤裸着上身,身上四处可见的伤痕,令人触目惊心。
光溜溜的膀子上肌肉坟起,一根根青筋似蚯蚓蠕动,遍布在手臂上,滴滴雨珠从身上流淌下来,汇聚成一条条小溪流。青年下半身穿着一截短裤,已经被雨水打湿,他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盯着静悄悄的一艘艘战船,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从太守府离开的甘宁。
甘宁站在船头上,手中拎着一柄七尺长的锋利大刀。这柄大刀的刀背非常厚,而且刀背上还打了九个孔洞,孔洞中穿有九个铁环,长刀挥动的时候,铁环和刀背上的孔洞发生碰撞,立刻就能发出叮叮叮的声音。
这柄刀,便是甘宁的随身武器横江刀。
“嚓咔!”
甘宁一把横江刀插在船头,眺望着湍急的江流,眼中露出急切的眼神。随着小船不停地前进,终于停靠在大型战船边缘。
此时,这艘大型战船上的争吵早就已经落幕,吴懿和费观联手,成功压制董和,使得本应该是明日进军南郑的时间延缓到大雨停歇后再赶路。不管刘焉的命令如何,两人都有滞留不前的理由,而且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更是让两人敢留在大江上不前进。
吴懿和费观获胜,会议也就散去。
这时候,吴懿终于能够放下心来睡觉,不用担心大军进攻南郑的事情。
也正因为如此,防守松懈,甘宁率领一百锦帆儿郎悄无声息的接近大型战船,却依旧没有被发现。
甘宁站在船头上,望着湍急的江面久久都没有丝毫动静,脸上露出凝重的神情。
虽然目前大雨滂沱,使得江面水汽朦胧,无法看清楚周围的情况,给甘宁率领一百人行动提供了优势。然而,有好处,也有坏处,恶劣的天气却也给甘宁出了一道难题,面对倾盆而下的大雨,如何能在水势湍急的江水中保住性命,这也是一个问题。
“嗒!嗒!……”
甘宁背负着双手,在船头上来回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