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们步履蹒跚,精神疲乏,衣衫褴褛。而所有的西凉兵都是精神兴奋,身穿甲胄,腰佩战刀,手中拎着一条马鞭,看见哪一个百姓赶路的速度慢下来,立刻就兴奋地冲上去抽几鞭,催促百姓赶路。也有西凉兵为了发泄心中的恶气,特意跑到百姓中,冲着百姓一阵乱抽,把百姓抽得死去活来。
西凉兵暴戾,却没有百姓敢站出来反抗。
百姓拖家带口,有累赘,害怕牵连家人,即使是受点苦,也都忍受了。
王灿带着裴元绍和王越在人群中来回逡巡,查探着百姓的情况。
一圈走下来,哀鸿遍野,体弱多病的百姓不计其数。王灿看着衣衫褴褛,面色发苦的百姓,替百姓感到非常的悲哀,这就是乱世中最底层的百姓。人命如草芥,过的是猪狗不如的生活。就拿现在的情况来说,百姓被西凉军如同赶猪赶羊一样押送着前往长安,却又不敢反抗,只能背井离乡,离开自己的家园。
裴元绍神色低沉,说道:“少爷,情况不乐观呀,怎么办?”
王越也点点头,太多的老弱妇孺,太多的孤儿寡母,这样的情况不利于击败西凉兵。
王灿冷声一声,瞪了裴元绍一眼,喝道:“就你多事,没事不要说话。”说完后,王灿没有搭理裴元绍,继续往前走。王灿看见一名老者穿着黑色棉布袍,发髻整齐,衣着干净,周围还有几个壮汉保护老者的安全,心中顿时动了心思。
他朝老者走去,唤道:“老先生,您等一等!”
老者回头看着王灿,又用眼神制止了想要阻止王灿的几个壮汉,老者停下来,等王灿追上去后,才又慢慢的往前走,一边走,一边说道:“年轻人,有什么事情吗?”
王灿问道:“老先生,几十万人一起迁徙,这是去哪里呀?”
老者眼中露出一丝警觉,问道:“年轻人,你不知道要去哪里?”
王灿点点头,说道:“我在半路上被抓进来,还不知道西凉军抓这么多百姓做什么呢?他们抓百姓是为了抓壮丁吗?”
老者好似被触动心中的伤痛,叹口气道:“诶,这是去长安安家落户的。”
王灿闻言,似乎很惊讶,惊呼道:“不会吧,我住在洛阳城内,若是去长安安家落户岂不是背井离乡,不能回洛阳了?”
老者对王灿的话深有同感,脸上露出悲怆的神情,悠悠说道:“你以为就你背井离乡,我祖上世世代代都居住在洛阳,被西凉军赶出洛阳,前往长安,不也是背井离乡。”顿了顿,老者问道:“看你棱角分明,身上的气度也不凡,应该是洛阳城内的官宦子弟吧?”
王灿脸上更是露出惊讶的神情,问道:“老先生,您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