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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我等都中忠心为陛下效力,今日遭此侮辱,实在是无颜面对陛下,还请陛下准许我等告辞。”就是宋正本等人也都跪在地上,一时间,大帐之内,只有窦建德和凌敬端坐在马扎之上,其余的众人都趴在地上。

窦建德闻言也是脸色也是不好看,他自诩对待部下臣子都很是不错的,生活也非常简朴,因为他不喜欢吃肉,常食菜蔬、脱粟之饭。其妻曹氏的穿着也同样简朴,手下的婢妾才也只有十几人,而每次战胜所获,都分与部将和士卒,待人也甚是仁厚,但是此刻凌敬却说,自己麾下的官员暗地里拿着洛阳的钱,为洛阳的王世充效命,这岂不是在打他的脸吗?虽然凌敬对他很是重要,但是这个时候,心中不由的生出怒火来,面有不悦之色,挥了挥手,道:“凌先生是累了,所以说话也是糊涂了。先下去好好休息吧!来人,扶凌先生下去。”说着也不待凌敬反驳,就命令帐外亲兵,将凌敬扶了出去。众将见状,脸上顿时露出一丝开心之色来。

水至清则无鱼,往往在一群人之中,除掉一位君子外,其他的人都是小人,那么在外人看来,这个君子也就是小人了,而那些小人则都成了君子了。这窦建德麾下就是这样,洛阳是什么地方,经过杨广十数年的经营,宫中珍宝无数,王世充得了洛阳,这些珍宝也自然是他的了,为了让窦建德出兵,他也不知道耗费了多少珍宝,才买通了夏国朝廷上下的官员,让他们都为王世充说话,鼓动众人劝说窦建德援救王世充。可惜了凌敬,虽然胸有韬略,可惜的是,却不知道为官之道。众人皆睡我独醒,这种情况是最危险的,更为重要的是,他居然将这些诶暗地里的勾当当着窦建德说出来,不但引起了众怒,更是狠狠的扇了窦建德一个耳光,窦建德又岂会绕过凌敬的。果然,凌敬一走,众人皆是大悦,山呼万岁而不绝。只是那窦建德却是去了凌敬,心中却是不喜,挥了挥手,散去大帐不提,自是进了后院营之中。

后营之中,皇后曹氏正在缝补衣裳,一见窦建德进来,不由的放下手中的衣裳,迎了上去,说道:“祭酒之言可从,大王何不纳也?请自滏口之道,乘唐国之虚,连营渐进,以取山北,又因突厥西抄关中,唐必还师以自救,此则郑围解矣。今顿兵虎牢之下,日月淹久,徒为自苦,事恐无功。(唐史记载。)”

窦建德闻言,面色一变,淡淡的说道:“军国大事,此非女子所知也。且郑国悬命朝暮,以待吾来,既许救之,岂可见难而退,示天下以不信也!再说,那凌敬虽然说的很是有理,但是河东一向乃是卢照辞的老巢,岂会那样容易就取得的,李靖大军一旦南下,而卢照辞大军北上,我等就只能坐困河东了。缺少粮草,到时候必然为卢照辞所擒,但是如今却是不同,李靖虽然大军毕竟洺州,但是河北乃是朕的地盘,民心归朕,又有刘黑闼领军十万与之相抗衡,自然能保河北无恙,在河南,荥阳郑氏更是能供应我等粮草,没有粮草的威胁,只要等到卢照辞兵锋懈怠的时候,就是我军取胜之时。”曹氏顿时不语,从此之后,窦建德一心决战,再也听不进别人的劝告。

第一百七十六章 俘虏窦建德

且说那一日,崔君肃回到自己的营帐后。仔细的盘算一番之后,暗自寻思道:“窦建德此人甚是迂腐,这个时候,还不知道撤军回救河北,合当陛下建功立业。只是此刻军中将领对窦建德倒是佩服有加,倒也是一拼之力,若是强攻,陛下也会损失惨重,老夫得想个办法来,坏了他的好事。嗯,有了。”随即招过自己的部下亲兵,小心翼翼的交代了几句后,脸上方露出得意之色。

这日窦建德正在思索着怎么进攻虎牢关之事,心烦气闷之下,在军中行走,忽听见有人说:“豆人牛口,势不得久。”

窦建德闻言面色一变,顿时掀开帐篷,入内望去,就见几个士兵正在那里喧哗,一个士兵故作神棍模样。口中念念有词,所说的正是豆人牛口,势不得久的话来。

“你这句话是从哪里听来的?”窦建德冷哼道。

“回,回陛下的话,小人一日外出的时候,碰见一个道士口中念念有词,小人感觉有趣,所以就学了过来,还请陛下饶命。”这几个士兵早就吓的面如土色了,此刻见窦建德发问,赶紧回道。

“道士?哼,以后此句不得在军中传说,违者斩!”窦建德满面乌云,恶狠狠的说道。

“是,是!”那几名士兵不停的磕头。等到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窦建德早就没有踪迹了。

“嘘!”一干士兵见状,不由的松了一口气,各个都瘫倒在地上。这些人平日里连个校尉都没有见过,此刻却能见到窦建德这个皇帝,如何不让人吃惊,但是却又因为窦建德莫名其妙的生气而感到好奇。

“你们说陛下为什么生气啊!不就是一位几句话吗?”一个马脸的士兵好奇的问道。

“蠢,这个你都不懂。”一个士兵眼珠转动,忽然冷笑道:“咱们的陛下姓什么,窦,刚才王三说什么来的,豆人牛口,势不长久。诶。王三,你刚才说你碰见了一个道士,你是在哪里碰见道士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