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人?”窦轨惊讶的望着李靖。
“本将要接七万将士回家。”李靖冷哼哼的说道:“这七万将士都是我大唐的好儿郎,岂能埋骨他乡?本将要接他们回家。”
“将军所言甚是。末将紧随其后。”窦轨脸上的尴尬之色更浓了。高墌城外的京观还矗立在那里。窦轨撤退的时候,因为害怕薛仁杲大军,无奈之下,只得将那七万士兵的头颅丢在浅水原。这一直是窦轨的心病,此刻李靖提出来,窦轨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
“一起走吧!”李靖扫了窦轨一眼,点了点头。
一天之后,泾州城内校场之上,鼓声隆隆而响,响彻云霄,震动整个泾州。一瞬间,整个泾州城内的残兵败卒纷纷从四面八方朝校场而去。军法规定,三通鼓未到者,必斩。只可惜的是,校场之上,盏茶时间,校场之上,也不过是数百人而已,歪歪斜斜的站在那里,嘴巴里还不是的说说笑笑。
高台之上,李靖面色冷峻,手拄着宝剑,双目炯炯有神,冷冷的望着远方。在他的身后,窦轨站在那里,面露尴尬之色。自己驻守泾州也有一段时间了,但是麾下的士卒仍然是如此散漫,简直是打他的嘴巴一样。
鼓声越来越响,一直响到午时才停了下来,而校场之上,也慢慢的挤满了士兵,这些士兵或是面色彷徨,或是面色凶狠,或是手执长刀,或是手中空无一物,或是盔甲歪斜,或是盔甲全无。无一例外的就是,校场之上,数万士兵全无斗志。
“抬上来。”李靖冷冷的喝道。身后的窦轨面色一变,朝后挥了挥手,就见校场口传来一阵轱辘声,就见数十辆马车缓缓而来,进了校场。
刚刚还在窃窃私语的数万将士忽然都静下心来,死死的盯住那数十辆马车。原来马车上并无金银财宝,而是一颗颗头颅。
“三郎!”
“大郎!”
……
校场之上忽然传来一阵阵惨嚎声,声振寰宇。原来这些马车运来的头颅不是西秦大军的,也不是什么盗贼的,而是原来在浅水原战死的三万袍泽,被人做成了京观的袍泽。一时间校场内哭声震天,或是兄呼弟,弟喊兄的。
“咚咚!”又见鼓声震天,校场内哭声顿时淹没在鼓声之中,盏茶时间之后,鼓声方才停了下来。
李靖面色冷峻,右手挥动,大声喝道:“将士们,看见没有,摆在你们面前的就是你们的昔日的袍泽,里面或许有你们的兄弟亲人,他们就是被薛仁杲砍下了脑袋,摆放在浅水原的布成的京观。将士们,你们恨吗?”
“誓报此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