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送她过去!”折子渝一指永庆公主道。
纳鲁也不多话,弃了弓箭一猫腰便把永庆公主抱了起来,这边顺势一抛,那边一个大汉一把接住了永庆公主放在雪橇上,纳鲁返身再去抱折子渝,折子渝惊叫一声道:“小心!”说着闪身避过了他,一剑便向他身后斩去。
原来两辆雪橇要半途易人,速度稍慢下来,后面追兵发现有异,立即发箭射来,折子渝一箭劈去,只觉眼前虚影一闪,竟劈了个空,那箭快似闪电,已破空而至,“噗”地一箭射中了纳鲁的后肩,纳鲁闷哼一声,被箭势带得险些一跤仆倒。
这一耽搁追兵更近,眼见自己是无法离开了,折子渝立即大喝一声:“我们分开走!”
那边的女真勇士见此情形,也知再难把她接过来,一咬牙抖缰便走,两辆雪橇各奔东西,第三辆雪橇却划了个弧形,返身向呼延傲博的人马当面冲去,决心以一己之力为他们争取逃命的时间。
载着折子渝和永庆公主的两辆雪橇各奔东西,那些追兵仍只认准了纳鲁所在的这辆车子,那辆自我牺牲的雪橇就像一片小小的礁石,迅速被汹涌如潮的敌人淹没了,他们为纳鲁和折子渝争取了一线时间,可是纳鲁中箭,无人驾驭那些狗儿,狗儿胡乱奔跑,雪橇从一块半掩在雪地中的岩石中滑过,重重地颠簸了一下,纳鲁、折子渝和站在撬尾的另一个战士一下子被抛到了空中,重重地摔到了雪地上。
狗儿拖着空雪橇逃之夭夭了,等到他们摔了个七荤八素,昏头转向地从雪坑里爬起来时,敌兵的铁骑已追到了面前。
“啊!”纳鲁绝望地大叫,“呛啷”一声拔出佩刀,猛地扑了上去。
“喝!”衣袂飘风声起,却是李继筠一跃下马,居高临下,手中的长刀带着凌厉的风声,如一道匹练般迎上了纳鲁,与此同时,又有几人扑向了另一名武士。
“当!”一声震响,肩上已经中箭的纳鲁使不得全力,李继筠也是一个蛮力惊人的人,这一刀相撞,纳鲁的刀立即被撞的高高扬起,他的刀成色不好,刀锋扬起,还未再使力劈下,竟然从中折断了。纳鲁倒也凶悍,猛地向前一扑,将手中断刀狠狠刺在了李继筠的大腿上。
李继筠惨叫一声,抬起另外一条腿踢中纳鲁胸口,将他踢飞起来,手中钢刀狂飚而起,犹如一面光轮,“刷”地一下从他颈间斩过,热血飞溅,一颗大好头颅已腾空而起。
天色已完全暗下来了,天空只余一抹斜阳,那血色扬在半空中,仿佛一抹凄艳的晚霞,李继筠踉跄了一步,以刀拄地,看着帽子跌落雪中,已露出俏丽的女儿容颜的折子渝,狞笑道:“竟是女人?身边侍卫也有如此身手,当非寻常人了,说,你是谁?”
……
“竹韵,你回来了?”
杨浩阅过种放呈上的几本奏章,听了他的处置意见,又交待他几顺,种放便退了出去。杨浩立即满面春风地到了偏殿,来见已自甘州赶回来的竹韵。
竹韵正在紧张地琢磨着一俟见了杨浩,该如何言辞,如何动作,杨浩一说话把她惊了一跳,想好的话全都忘了,一见杨浩笑眼望来,立即面红耳赤,手足无措,支支吾吾地道:“啊……,是!张都督已坐镇甘州,阿古丽退位,重新接受了朝廷赐封的指挥使一职,我……我这个假特勤自然……自然也就功德圆满,顺利下台了。”
杨浩哈哈大笑:“好,这句功德圆满说的好,这次诛杀苏尔曼,你为我再立一功呀,你好喝酒,怎么样,摆一席酒,我给你接风洗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