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子渝焦躁起来,顿足道:“出家的是壁宿,又不是你,怎么你现在比他还能念经,唠唠叨叼,聒躁得人头昏脑胀。喝酒喝酒!我哪里还有心思喝酒!我现在只想知道,这个皇帝,你到底称不称,这杨烂仗,你到底要怎么打。”
杨浩苦笑道:“就算我现在告诉了你,难道就能马上有所行动吗?仗要打,饭要吃,日子总还要过吧?”
折子渝心中一阵气苦:“你倒是有你的好日子过,我还有什么可过的,府州没了,折家没了,一门老少全做了囚徒,我……我……”
折子渝本来意志坚强,又极好颜面,在别人面前不肯露出半分软弱的,可是不知怎么,一到了杨浩身边,就变成了一个渴望保护和希望依赖的普通女孩儿,一涉及杨浩的事情,那份云淡风轻和雍容大度也都抛到了爪哇国去,说到悲苦处,她的双眼中已是泪光盈然。
杨浩见她软弱的模样,心中不由一痛,脱口道:“怎么就没有日子过了?天还没塌下来呢,就算天塌下来,也有我替你顶着。你要真的没有什么日子好过,那我把我的日子给你,咱们一起过。”
折子渝气极,转身想走,奈何杨浩手如虎钳,牢牢抓住了她的手臂,如何走得脱。
“走,先跟我回内宅。”
杨浩一手提着锦匣,一手拉着折子渝,迈开大步就走,折子渝被他拖得一溜小跑,气急败坏地道:“我不走!走就走!我自己走!你放开我,孟子曰:男女授受不亲,礼也。你堂堂河陇元帅、定难节度,拉拉扯扯的干什么!你……”
“太尉!”
一出节堂,守在外面的侍卫们立即向杨浩躬身施礼,态度自然并无半点不敬,可是一双双眼睛却都瞄着两人互攀的手臂,露出几分古怪的颜色。
折子渝娇躯一僵,连忙换上一副笑容,干笑道:“啊……,太尉请,请请请……”
节堂就在帅府西院,不必再出大门,两个人好似把臂而行各自礼让,待一拐进了帅府,折子渝再度抗议:“放开我,我现在任你摆布了,是不是?”
杨浩大言不惭道:“你已率军投我,便是我的部下,任我摆布,岂非寻常?”
折子渝火冒三丈:“我把折家军投了你,可我折子渝却没投效你,我在军中一日,如何抹去折家印记?我本待此间事了,便……便……”
“便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不要你管,总之,我不是你的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