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冬儿断然道:“不,我亲自去,守城才是你的专长,野战要点,骑兵之运用,我比你熟悉。”
柯镇恶有些惭然,便道:“那,夫人把城中所余七千兵卒全部带去吧,多一个人便多一分力量,如今银州无战事,留下两千士卒也无事可做。”
冬儿摇头道:“不成,五千人已是极限。如今城中这七千士卒,许多身上有伤,给你剩下的这两千人,大部分伤势不轻,不堪一战了,把他们带去徒增伤亡罢了。”
穆青璇道:“夫人,咱们那三千女兵如何?别看她们都是女儿家,可是骑射俱精,未必就弱了男子。前些时日她们主要负责内城防卫,耗损极微,此时关键时刻,正可一用。属下带她们一同参战吧。”
“这……”冬儿有些犹豫起来。
“夫人,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如今大帅情况危急,若是大帅有失,这银州在虎狼争霸的西北,是绝对守不住了。救大帅,也是救我们自己,不要犹豫了。”
焰焰急不可耐地道:“姐姐,咱们那三千女兵,堪可一战,带上吧,把握会大一些。”
罗冬儿咬了咬牙,断然道:“也罢,立即点齐人马,咱们马上出发。”
事态紧急,一行人无暇多说,冬儿连帅府也没回,匆匆点齐男女混搭的八千兵马,带足箭矢,直奔无定河而去。
李继筠收拾了残兵正向无定河转移,刚刚赶到浊轮川滩地前面,探马就来急报,在远处发现一支人马,正急驰而来。李继筠大吃一惊,他不知来者来人,兵力多少,久战兵乏之后不敢仓促应战,立即命人返回浊轮川杨浩遗弃的那片阵地,进入防御状态。
过了不久,又有探马来报,自银州方向杀过来的那一路兵马贴着浊轮川过去,直奔无定河了。李继筠闻言大喜,从银州驰援无定河的举动来看,他父亲的计划已然生效了。李继筠大喜过望,急命所部向无定河赶路,同时命探马密切注意那方那一路兵马的动向。
行了半个多时辰,前方探马回报,这一路驰援无定河的兵马总兵力当在万人左右,因无法靠的太近,不能得到更精确的结果,不过他们发现这支兵马押后阵的士卒竟然全是女兵。
李继筠闻言放声大笑:“哈哈,银州连女兵都派出来了,看来我父大计当真已成,三蕃联军,将要全部埋骨无定河畔了。唔……”
李继筠笑着笑着突然止住了笑声,脸上露出深思的神情,左右将校有些诧异,等了半晌,李继筠眼珠乱转,还在思忖,与他一向私交甚笃的营指挥使智明海上前叉手问道:“衙内,我们不追上去么?”
李继筠缓缓地摇了摇头,沉吟道:“明海,我父那里有八万大军,合三藩之总兵力,也不是对手,何况杨崇训已逃回麟州去了,而折杨两藩,必有一藩已先中了埋伏。父亲那里毫无凶险,我担心甚么,倒是银州……嘿嘿,银州连女兵都派出来了,你说……那银州城现在岂不成了一座空城?”
智明海双眼一亮,叫道:“衙内是说,咱们去取他的银州城。”
李继筠回头看看,似笑非笑地道:“我们与其跟去无定河捡便宜,何如去取银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