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继筠讪讪地道:“爹,儿子当然不会把这个透露出去,不过等到咱们得了芦州、银州……”
李光睿似笑非笑地道:“等咱们得了芦州、银州,芦州……我会拱手送与府州折御勋。”
李继筠大吃一惊,失声道:“爹,你这是何意,咱们还用得着讨他折家的好?”
李光睿瞪他一眼道:“爹这还不是为了咱们李家?”
他站起身,缓缓地踱着步,沉沉说道:“有麟州两州为缓冲,咱们可以避免与赵官家直接冲突。西域留着麟府两州,始终不能结为一体,赵官家才不会过于忌惮,而把目光放在北国、放在幽云十六州上。爹要的是延续我家基业,世代统治西域,难道你还要当皇帝不成?”
“那也用不着把芦州给折御勋吧?听闻芦州如今百业兴盛,十分富有,又有达措建开宝寺,四方崇佛之人视之为圣地,如果咱们……”
“那是聘礼。”
李继筠奇道:“聘礼?爹又要娶谁了?”
李光睿没好气地瞪他一眼:“爹是要给你娶个媳妇儿。”
“啊?是哪家的姑娘?”
李光睿道:“自然是折家的姑娘。这些年咱们李家与折家虽然战事不断,但是我们都想保住自己的基业,折家世居云中,我李家世居河右,为了抵御中原的吞并,我们合作过也不止一回两回了,这一次被吐蕃、回纥搅得焦头烂额,爹才觉得,我们与折家有进一步合作的需要。
我们拓拔家,本是鲜卑皇族后裔,而府州折家,本是鲜卑折兰王后裔,本属同族一脉,眼下又是合则两利、分则两害的局面,为什么不能结成姻亲,联起手来呢?须知,折家在我们和宋国之间,他比我们更迫切地需要一个强大的盟友。”
李光睿抬起头来,傲然道:“放眼西北,还有比咱李家更强大的靠山么?”
“折家姑娘?”李继筠捏着下巴沉吟起来:“不知折家姑娘长相如何,年岁嘛,好象还合适。”说到这儿,他忽想起在府州小樊楼遇见的那位男装女子来,皮肤白得就像新雪乍降,俏脸桃腮眉目如画,韵味说不出的撩人,要是那折家小姐有她一半姿色,倒也不妨娶了。
李光睿恼道:“就算她其丑无比,这门亲,该结也得结。”
他捋了捋大胡子,又道:“府州那边,爹已派了绥州刺史李丕禄和你二弟去求亲了。你这国也莫要懈怠,和议之事得抓紧进行,务必得抢在二月上旬之前签下议和条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