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崇训目光一闪,哈哈笑道:“太尉说笑了,若真有剪草为马、撒豆成兵的事,那天下帝王,都是道家高人了,哪还论得到我们这些凡夫俗子逞英雄?想必太尉早有绸缪,兵家大事,越机密越好,只要太尉没有莽撞行事就好,我们也就不过问了。呵呵,我与太尉都姓杨,五百年前本是一家,今日拜会太尉,与太尉更有一见如故之感,本帅有意与太尉结为生死兄弟,不知太尉意下如何?”
杨浩惊喜地道:“杨某正有此意,节帅抬爱,杨某求之不得……”
折御勋未料杨崇训忽有此意,不由有些暗恼,他们两人一向同进同退,麟州向来唯府州马首是瞻,今日杨崇训却忽然自作主张,折御勋自然不快,可是眼见杨浩就要答应,折御勋无暇多想,连忙长笑一声道:“杨老弟,折某也正有这个意思,想不到却被你抢在了头里,哈哈,杨太尉,本帅也有意与你义结金兰,咱们从此结为异性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如太尉意下如何?”
赤邦松听了雀跃而起,嚷道:“不错不错这个提议甚好,算我一个算我一个小野少族长你也算一个咱们,五人就此结拜兄弟从此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折子渝小胡子一翘,冷哼一声道:“男人之间勾心斗角实在无趣。”
杨浩大喜,当下令人取来香烛,五人就在台上焚香祷告上天,然后歃血为盟,义结金兰。论起齿序,折御勋年长、杨崇勋次之,杨浩居三,之后是小野可儿,年纪最幼的是赤邦松,五个人,代表着五方势力,就在无数人见证下结为了异姓兄弟。
杨浩事先也未料到会与他们结拜,此事对他自然有益无害,惊喜之下当即应允,五人结拜了兄弟,杨浩便嘱咐穆羽立刻去请几房妻妾出来见过叔伯。不一时冬儿、焰焰、娃娃、妙妙环佩叮当,风情万种地走了出来,依次拜见大伯二伯,又受小野可儿和赤邦松拜见。
赤邦松一路叉手施礼下去:“小弟赤邦松拜见大嫂、二嫂、三嫂、四嫂……”
一路礼施下来,赤邦松头晕眼花地抬起头来,咧嘴笑道:“大哥二哥三哥四哥四位哥哥好有福气四位嫂嫂,都比我们吐蕃草原上最美丽的女子还要美丽的多赤邦松,还是头一回一下子见到这么多仙女儿一般的人物。”
“呃?”杨浩等人愣了愣,他们得把赤邦松的话从头到尾再捋一遍才能明白他的意思,他们还没想明白,台下扮作小胡子校尉的折子渝“吃”地一声笑,赶紧以掌背掩住了嘴巴。她的动作女人气十足,幸好台上的人听了赤邦松的话都在发晕,没有注意到她的动作。
杨浩仔细想了想赤邦松的话,这才明白他的意思,一时脸都黑了,小野可儿也明白过来,赶紧把赤邦松拉到一边,苦笑道:“老五,冒冒失失的胡说甚么,这大嫂二嫂三嫂四嫂,咳咳,都是三哥一个人的夫人。”
赤邦松莫名其妙地眨着眼,小野可儿又低声解释一番,赤邦松这才恍然大悟,不禁红着脸上前道歉,结结巴巴地道:“四位嫂嫂莫要见怪赤邦松不晓中原礼仪以致生出误会惭愧惭愧。”
折御勋哈哈大笑道:“老五啊,你大哥家里可有八个夫人,按你这说法,大哥还得再结拜三位兄弟才能凑足了数呢。”
折御勋这一取笑,赤邦红两酡高原红的大脸更是红得发紫,连连作揖道歉不止,冬儿等人却喜他憨厚朴真,把他拉起来好生安慰一番,又叙问些家世身份,在阶下无数官员们面前,四个小丫头却都很注意自己的仪态举止,仪态雍容,举止得体,颇具大家风范,阶下许多人包括芦州官吏还是头一次见全了杨浩的四位夫人,不免评头论足,赞赏不已。
折子渝见了心里不是味道,小嘴轻轻一撇,酸溜溜地道:“女人之间勾心斗角更是无趣。”
折子渝话音刚落,竹韵嘴里叼着半截狗尾巴草儿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没精打采地道:“男女之间勾心斗角,不知道会不会很有趣,可惜……你要是碰上个一心想要出家的榆木圪垯,那真是想要勾心斗角都没得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