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浩心中一沉:“壁宿已经变成这般模样了?”他立即说道:“走,带我去,咱们看看壁宿。”
叶大少一听大喜,立即跳了起来,杨浩歉然看了几位爱妻一眼,柔声道:“我去去就回。这么幽怨做什么?来日方长,我们……有一辈子时间一起缠绵呢……”
当着叶大少的面,杨浩突然说出这样情意绵绵的话,就连“脸皮最厚”的娃娃都红了脸,不过……想到那句“一辈子缠绵”,却就连最面嫩的冬儿,都禁不住一阵心猿意马……
……
羌寨后山,就是芦州秘密铸造兵器之处,因入口正在羌寨后山,这座羌寨俱是李光岑族人,就连其他山寨的羌人也无法深入,更遑论普通汉人百姓了,所以这一处隐秘的地方始终不为外人所知。但是穿过羌寨,进入山谷后,却会发现,此处早已修了一条上山的条路,道路整洁,铺了条石,方便运输兵器、运送材料。
山谷中自有扮作樵夫、猎人的羌寨眼线守住路口,叶之璇却是握有通行腰牌的,他引着杨浩一路上了山,向左边小径一指道:“壁宿常在此处习武,他现在已经成了一个武痴,在松下结庐而居,也不与人来往,一日三餐都是山中武士给他送去,他只在那边习武,余事概不过问。”
杨浩轻轻叹道:“壁宿本是一个浮浪无行的偷儿,想不到一旦动情竟然用情如此之深,只是……他现在一颗心已经完全被仇恨填满了,如果水月在天有灵,也不会希望他这样的。”
叶之璇苦笑道:“有什么办法呢,我已经劝过很多次了,可他充耳不闻……”
两个说着,已到了一片地势平缓的地方,此处林木疏朗,几棵古松参天,地上青草早被踏平,倾伏一片,一棵足足得有五六人合抱才能围拢来的巨大古树下搭着一个帐篷,帐篷只堪遮挡风雨,既小又矮,帐口敞着,帐中空无一人。
叶之璇纳罕地道:“奇怪,他去哪儿了?他一向不离开……”
杨浩突然拍了他肩膀一下,叶之璇一扭头,就见杨浩正抬头望着天空,叶之璇仰起头来,顿时惊愕地张大了眼睛,十余丈的高处,二十几根长长的竹竿搭在一条条树干之间,也搭在几棵大树之间,可以看得出,那些滚圆溜圆的竹竿没有绑定,一个穿着斑斓灰衣的人手中持了一柄长弓,正在那些横七竖八地搭在树干间的竹竿上健步如飞,反复往来,同时不断做着搭箭开弓的动作。
竹竿颤颤巍巍,不时因为风撼动树干,竹竿就偏离了位置,并且在他脚下滚动,而只穿一双麻履的清瘦汉子却如灵猿一般穿梭,丝毫没有畏惧,这么高的地方,一旦失足,定要跌个粉身碎骨,二人站在松下根本不敢高声,生怕惊吓了他,失足跌落下来。
那人在竹竿上翻腾跳跃,如履平地,穿行半晌,突然在颤动的竹竿上停了下来,迅捷无比地张弓搭箭,铁羽穿林,笃地一声射中远方一棵大树,那棵大树上被剥下一块圆形的树皮,露出白色的树干,矢箭正射中这个靶心。
杨浩这才吁了口气,扬声唤道:“壁宿。”
空中那人一个倒空翻,跃到古松树杈间,向下一滑,在第二截树杈间倏地一闪,整个人便凭空消失了。
叶之璇双眼瞪得老大,吃惊地道:“他……他这是什么功夫,隐身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