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那些做戏的乡绅们走了,公孙庆这才松了口气,吩咐道:“加快行程。”
他们离开京城的时候已经是午后了,当天行不了多远的路程,傍晚时候,他们到了板桥镇附近,此时夕阳西下,红日渐沉,为了赶在日落前进镇,车队的速度不断加快,眼看到了前方一座木桥,前行的武士忽然放慢了速度,公孙庆心中有事,察觉前行速度放缓,立即抬头问道:“出了什么事?”
“大人,你看!”
一个武士向前一指,公孙庆一看,只见桥头又搭着一座彩棚,棚下的人倒是不多,也就那么五六个人,两个站着,剩下几个横七竖八地躺在桥上。
王守财一见先是一愣,随即叫道:“卧辙?”
看了看公孙庆,两个人忍俊不禁,一起大笑起来。
“前方来的可是杨太尉,本地士子于一舟率士林同好请见太尉。”
杨浩得报,又满脸笑容地上前接见,于是乎,问名,寒暄,接见,感恩,辞让,两下里又是好一通折腾。
王宝财急躁起来,对公孙庆低声道:“公孙大人,像他这般走走停停,几时才能走得出去。咱们在板桥镇里安排的……”
“噤声!”
公孙庆立即打断他的话,看着前方一脸笑意的杨浩,冷笑道:“王大人,便让他再风光一时半夜又算得了什么,对死人……咱们得有点耐心,你说是么?”
王宝财苦笑道:“公孙大人教训的是,呃……嗯?那几个人在干什么?”
公孙庆一抬头,就见杨浩已被推坐在桥上,旁边正有人为他脱靴,另有人捧着一双新靴站在一旁,公孙庆不禁两眼发直,半晌才喃喃地道:“太不要脸了,太不要脸了,太……不要脸了?”
“嗯?”王守财捏着下巴,诧异地问道:“出了什么事情?”
公孙庆咬着牙根嘿嘿地笑:“这位杨太尉也不知道从哪儿打听来的,居然来遗爱靴的把戏都用上了。”
“遗爱靴?”
“嗯,万民伞、德政碑,卧辙,这都是送行官员的场面功夫,还有一样,那就是遗爱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