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多逊自梦中醒来,只见室中已燃起灯来,面前站着一个青衣蒙面、手中持剑的夜行人,不禁又惊又惧。不过他毕竟做了多年的官儿,还算沉得住气,轻轻推开拥在怀中的侍妾若酒,故作镇静地坐起身来。
“起来,马上穿好衣服。你,滚开一些!”
那个夜行人说话粗声粗气,他挑开被子,用剑刃在那个花容失色、簌簌发抖的十六七岁美娇娘大腿上一拍,骇得那女子一跤跌下地去,粉弯雪股、酥胸妙脐,在薄如蝉翼的薄纱衣裙下若隐若现,羞得她赶紧拿手掩住衣裙难以掩饰的羞处。
卢多逊变了变脸色,沉声道:“壮士若要求财尽管取去,若是刺杀朝廷大臣,你该知道,天下之大,也再没有你容身之处。”
夜行人怪笑一声,一双眼睛神光闪动,低叱道:“本人不是求财,也不是求色,而是来保你的前程、保大宋的前程。”
“什么?”卢多逊又惊又疑地问道:“什……什么前程?”
……
赵光义回到开封府,宋琪、贾琰、程羽、慕容求醉、程德玄等一众亲信早在清心楼相候,一见赵光义,众心腹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双眼放出紧张炽热的光芒,可是看着赵光义,一时却问不出半个字来。
赵光义吁了口气,说道:“大事已成了一半,如今唯有静候佳音。”
所有心腹听了不约而同地出了口大气,赵光义径直走到主位上坐下,见面前早已沏好了一壶茶,便拿起杯来斟茶,壶嘴碰着茶杯,发出叮叮当当的细微响声,那只手竟是始终握不得稳当。
众人互相看了看,慢慢围绕到他身边,赵光义放下茶壶,强自镇定地一笑:“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好紧张的,哈哈,哈哈,你们……你们都坐吧。”
众人应一声是,脸上都露出了笑容,只是那笑容都有些牵强,慕容求醉想了一想,忽道:“千岁,今日晚间,大鸿胪杨浩曾来府上拜望过。”
赵光义刚刚举起杯,闻言不由一怔,停杯道:“他来做什么?”
慕容求醉道:“杨浩说他腿脚不灵便,决意明日辞官,今日特来辞谢千岁。”
说到这儿,他微微一笑,道:“此人对千岁始终若即若离,不为千岁所用,如今成了残废,才想到抱千岁的大腿,实属可笑。老朽说千岁下了朝就去汇合浚仪县宋大人都巡视河道去了,他等得不耐烦,便离开了。”
赵光义听了倏然变色,沉声道:“本王因大事在即,心中忐忑,难以平静,午后曾往‘如雪坊’与柳大家对酌浅饮,听其抚琴,舒缓心绪……”
他顿了一顿,又一字字地道:“本王回来时,曾与杨浩碰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