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木桶是她平时沐浴的器物,这毛巾也是她擦拭自己娇躯的,如今杨浩浸身桶中,又用着她的毛巾,恍惚间妙妙便觉得自己与杨浩有了一种肌肤相亲的感觉,那种微妙的感觉,惹得她情思荡漾,心神恍惚。
她正犹豫要不要更进一步,干脆大大方方为他擦拭全身,勇气一点点聚集,还没壮起足够的胆量,杨浩忽道:“好了,我已沐浴完毕,这就出去吧。”说完“呼啦”一声,就从水里站了起来。
“啊!”妙妙尖叫一声,丢了毛巾,赶紧便去捂脸。杨浩不管不顾,水淋淋地爬出来,趿上妙妙那双只有他脚一半大小的木屐,踮着脚尖踢踢踏踏便去取衣服。
妙妙面红耳赤,五指悄悄叉开,从指缝里悄悄向杨浩一看,就见杨浩穿着一条水淋淋的犊鼻裤,站在衣架旁抖着裤腰向她笑道:“老爷我现在可要穿衣服啦,你是出去呢,还是再服侍我更衣?”
妙妙二话不说,便在杨浩的豁然大笑声中狼狈地逃了出去……
……
“朵儿来了么,请进来吧。”
房中突然传来杨浩清朗的声音,柳朵儿怔了怔,她万没想到自己含羞忍辱在门口站了这么久,杨浩竟吝于出门迎她,此时再拂袖而去未免显得做作,柳朵儿咬了咬牙,含忿举步进去。
就见杨浩端端正正地坐在书案后面,看他模样,果然是刚刚沐浴,一头乌发只懒梳了一个马尾垂在肩后,唇红齿白,目朗神情,多日不见,他的气质是愈发出众了。妙妙和月儿站在他左右,见自己进来,月儿把鼻子一扬,一副不屑模样,妙妙却是一副局促不安的神情。
柳朵儿不禁暗暗冷笑,只当她是有意做作,也不再多看她一眼,便向杨浩福礼道:“大人是今日返京的么?奴家事先竟不得半点消息,不然一定要去码头相迎大人的。”
杨浩扭头对月儿耳语几句,月儿眉梢一扬,喜滋滋地点点头,便快步走了出去。杨浩这才看向柳朵儿,微笑道:“呵呵,朵儿如今贵为汴梁第一行首,风光较之昔日的娃儿尤胜多多,公卿往来,何等繁忙,码头相迎不过是寻常的礼节应酬,不敢劳动大驾呀。”
妙妙自一旁取过椅子来,恭恭敬敬端过柳朵儿身旁,柳朵儿板着脸不去看她,款款落座之后,这才勉强笑道:“朵儿能有今日,全赖院使大人扶持,对大人的恩德,朵儿始终铭记心头,接迎大人亦是朵儿一番心意,大人这么说可是见外了。”
杨浩笑了笑,身子微微向前一探,问道:“这段时日,‘一笑楼’的生意如何?”
柳朵儿向妙妙盈盈一瞥,嫣然道:“难道妙妙不曾对大人详细说起过么?”
杨浩敛起笑容,一语双关地道:“妙妙是这‘女儿国’主,这‘女儿国’中一应事物,自然是俱由妙妙作主的,有什么事,我自然要问她,她对我也知无不言。但这一笑楼,却是由你作主,妙妙不曾插手其中,又怎知其详?”
柳朵儿自然听得出杨浩弦外之音,笑容便有些勉强:“‘一笑楼’,‘一笑楼’,院使大人将‘一笑楼’和这‘女儿国’分得如此清楚,朵儿就不明白了,难道这‘女儿国’便不在一笑楼范围之中么,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