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卫讪讪笑道:“这个……,属下怕镜光细小大人您看不到,特地取了那户人家最大的一口镜子。”
楚昭辅冷哼一声,吼道:“快,都快些,此行如同打仗,本官差人如同行军,胆敢懈怠不行者,以资敌卖国论处,都给老子甩开双腿,拿出吃奶的劲儿,跑!”说罢策马扬鞭,向前飞奔而去。
码头上,第一条大船刚一靠岸,码头上早已等候在那儿的役夫们便打开仓门,将一袋袋粮食肩扛车运,急急码头。船上也跳下许多水手,两下里配合默契,急急抢运上船。
周南山陪着“赖富贵”到了码头,自矜地一笑:“赖员外,如何?”
张牛儿笑道:“甚好!”
话音刚落,远处有人上气不接下手地跑来,大叫道:“叔,叔,叔啊,快,快快,官府来人啦。”
周南山大吃一惊,一看那人正是自己本家侄子周清,忙问道:“你说甚么?”
周清一边跑一边喊:“快藏粮食啊,府衙出动大批人马,直奔这儿来了。”
周南山瞿然变色,刚要高声下令,吴娃儿和唐焰焰两个娇滴滴的大美人儿已一左一右站到了他的身后,吴娃儿嫣然笑道:“周员外,公人来得甚急,来不及藏粮了,不如静待其变如何?”
周南山刚刚对他们起了警觉,却还吃不准他们是否和官府一伙儿,听了这话似乎有点不对劲,却又不像朝廷的探子,正想作答时,只觉腰眼儿被人一顶,另一侧的唐大小姐凤目含威,冷冷笑道:“照我妹子说的去做,不然一剑搠翻了你,丢进洪泽湖里喂王八!”
周南山大惊失色,这才晓得果然上当。
两个姑娘站在他的身侧,脸上又是浅笑嫣然的模样,周清不明状况,跑至近前说道:“叔啊,还愣着做什么?赶快收粮啊。”
笑容可掬的“赖员外”突然一个箭步纵过去,抬手就是一记“冲天炮”,“砰”地一拳把他的鼻子打歪了,周清鼻血直流,仰面跌出去时,两颗带血的门牙凄然落地。
“抄家伙,动手拿人啦!”张牛儿一声厉喝,站在码头上的臊猪儿和张怀袖立即动手,他们那些正往船上运粮的手下也丢了粮袋,纷纷就地擒拿码头工人。袖儿姑娘自幼随父习武,功夫比臊猪儿还要扎实的多,她手中一根白蜡杆儿指指点点,一路便往粮库冲去,所过之处人仰马翻。
那白蜡杆儿是做枪杆的极好木料,通体洁白如玉、坚而不硬、柔而不折,杆身可弯曲到一百八十度而不劈裂,干燥的地方不劈裂,潮湿的地方不变形,其弹性和韧性是其他木料所不能比拟的,这一根白蜡杆儿在袖儿姑娘手中时而如鞭、时而如枪,时而如棍,挥洒自如,风雷殷殷,自然是所向披靡。
臊猪儿也不怠慢,紧紧随在她的身侧,重拳如槌,互相依傍,欲抢占了粮仓。
周南山腰眼儿被短剑抵住,站在码头上看着自己手下狼奔豕突,远处一行人马虎狼般疾扑而至,不禁嗒然若丧:“完了,完了,中了官府的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