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说过,臣垦请致仕,现在臣闲职在身,无权过问政事。”
石坚敢情油盐酱醋一点不进。赵祯苦恼地说道:“如果石爱卿生气,朕马上把这件事的祸端庞醇之流放到加纳去。”
石坚给他气乐了,说道:“皇上,非是臣说你,这件事本为都是一些小错小过。庞醇之作为谏官,官员有错误,进谏是对的。李相作为宰相,认为庞籍小题大作,左迁也是对的,并没有降低多少职位,与陷害无关,与私人感情无关。范补之大人官风颇好,皇上也不是不知道,就有些小的失仪也非是大事,皇上要的是治国人才,不是仪礼人才,为什么皇上用吕大人?难道范补之犯下错误比吕大人错误?如果范补之象李白那样,皇上要不要把他贬到加纳国去?”
一番话说得赵祯愣神了。还别说,赵祯虽然仁慈,可耳朵根真软,这也是他是明君,可做不了雄主的原因。能让包拯在脸上吐口水,也能让吕夷简忽悠。所幸宋朝的分权制度,才没有让吕夷简酝酿成大害。至于史学家说吕夷简动操有术,如果不是一班贤臣在下面拼死命为宋朝打气,等着瞧吧。之所以出现这样重大的谬误,因为吕夷简是旧势力的代表,几个儿子更是。加上王安石搞七搞八,影响了新生力量的应象,最后史学家对吕夷简持了一种肯定的品价。
害了这么多大臣,而且都是忠臣,在刘娥与皇上面前三面两刀,甚至谋害皇后,在古代这种人还会是忠臣?
石坚继续说道:“皇上,你也不是少年,朝中也没有太后主持朝政,现在整个宋朝江山就在你一念之间。不一定要你事必亲为,但大局要你来掌握。大海航行靠舵手,你就是舵手,其他人听从你的指挥调动。你掌舵的方向正确,宋朝就会驶向光明的彼岸,方向错误,大宋就会衰落。无论臣如何努力,也不如你一念对错。”
话说得尖锐,可句句在理。连赵蓉在旁边都不住点头。
“朝中出现此事,是小错,可以贬职,但事情不大,不能贬职太过。其实当时皇上连贬职都不需要,最少李相处理庞醇之事,不算为过,虽然庞醇之与臣关系莫逆。何来贬职如此,不说首州府,密州何州?难道皇上一点旧情不念?然后听人谗言,公然掘人私隐于公众。如果范补之有此事,可以追究。现在查无实据,是范补之,是臣早撒手不做了。如果性格刚烈的人,都有可能自刎于前。皇上真不顾声名了?”
这回终于让赵祯明白过来。让吕夷简挂着石坚名字,做了枪使唤了。
他脸上一阵惨白,喃喃道:“怎能如此?”
“怎能如此?难道小人与忠臣一定写在脸上?臣早说过一句话,多听多看多想。而且我也向你说过,人无完人,用其长,避其短。范讽行为是有点怪诞放浪,可处理政事是良臣,不用其为礼部官员,而用其政事能力。庞醇之刚直,用其耿直,但也要注意其糙,就象寇大人,多次进谏,有对有错。但他是不是良臣?进谏了,听与不听是皇上的事。对则用,错则规劝。而且我也多次说过,对于吕大人如果要用,用其对政事的处理,而不能用其对人事的进谏。看一看,现在小使了一个手段,得罪他的几个大臣,借皇上的手,全部弄下去。要不了多久,他的党羽再次丰满。然后下面到王相,再到范大人,然后我退隐,朝堂之上,再次成了他一言堂了。皇上这样做,我前功尽弃。何必还要在朝中为官?”
“朕错了,朕错了,”赵祯脸上更加惨白。石坚说过吕夷简心量偏狭,还不是说过一次。但事到临头,他就忘记一干二净。
石坚不顾得他忏悔,继续说道:“再说,李相今年六十过几,还有几年好活?况且昔日还为皇上恩师。皇上承蒙旧日之恩,调回京城。李相在职也是尽心尽力,报答皇上盛情。然而现在皇上居然怀疑他朋党。如果狄仁杰在世,推举他儿子在朝中为官,皇上会作何所想?现在皇上非但不让李相善终,居然让他调到密州。再调远一点,调到琼州,学习昔日太后罢寇大人,还干脆一点,大不了,以后百姓在品价皇上,说皇上生性凉薄。”
赵祯已经让他说得汗水都流下来了。按照宋例,宰相如无大错,左迁也为各路首府,因此象石坚知真定府,张士逊知江宁府,王曾知青州。也是吕夷简知了陈州后,将郭氏恨之入骨的原因。相州还要好一点。可密州非是首府,而且还在山东半岛,在今天的胶州诸城一带。离东京城有多远。
石坚都懒得询问原因,不用说这又是吕夷简搬弄了什么是非,让李迪离京城越远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