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道:“皇上,大道归一。非是我学生,同样也可以写出与臣相佛的字来。”
说到这里,他正色说道:“臣多次说过公私分明,皇上,政务与文学书法是两回事。非能以其长,就将政务全盘委托于此人。如果皇上喜欢,必须要观察此人品行,适宜者方可大用。”
赵祯笑嘻嘻道:“喏!”
其实他不知道,石坚所说的话是指他后世的某一个子孙。不过石坚也准备在他将要离开京城时,将这件事说出来。凡是举止轻佻的,不可为帝。象宋徽宗那样整天踢球、赏花、写字、画画,那可不行。立了这样的皇帝肯定会坏事。就象现在石坚这样,他的琴技还会增长?那来的时间与精力。人再聪明就那么一点大心思,转到其他上面了,政事会做好么?
赵祯又说道:“石爱卿,近来很少看你写词作诗,水准多少偏颇。”
现在石坚很少“作词”了,要作也是自己作词,没有抄袭前世那些名词。其实现在无论欧阳修还是范仲淹,写的诗文歌赋,也与前世不一样。
而且现在宋朝文人写的文章也变得开阔起来。这也是因为石坚带起来的。在石坚前世,包括苏东坡作的壮词以及曾巩发起的古文运动,很长时间后才得到世人的认可。而在他们生前,都被认为野路子,不被世人允认。曾巩曾在《赠黎安二生序》中叹道:予闻之,自顾而笑。夫世之迂阔,孰有甚于予乎?知信乎古,而不知合乎世,知志乎道,而不知同乎俗。此余所所以困于今而不自知也。世之迂阔,孰有甚于予乎?今生之迂,特以文不近俗,迂之小者耳,患为笑于里之人。若予之迂为善,则其患若此;谓之不善,则有以合乎世,必违乎古,有以同乎俗,必离乎道矣。
一席话道尽了世人不理解的郁闷之情。其实不要认为写出了赤壁怀古,天下就会认为是奇才。那是石坚少年时抄袭的,如果在中年写出来,连苏东坡那么大的声名,都认为这首词是鄙野村夫之词。那时写词一定要象周邦彦那样,绮丽富贵,才是正道。
但你与一个没有经过正统教育的几岁小孩子,论正统?请问你八岁时在做什么?因此石坚的壮词才侥幸被天下读书人接受,形成风气。最后宋朝战场上节节胜利,使得宋朝百姓从内敛开始回归唐朝时的奔放豪迈,壮词壮文才渐渐成为正统。就是这样,还有许多老夫子对石坚一肚子不满。
但可以预料到宋词与三苏欧王曾大多数优秀的文章,将彻底地消失在历史的长河里,不会出现在世人面前。可现在石坚却不想抄袭了。现在他都嫌声名太累,还需要这些词文来壮脸面?
石坚再次答道:“臣早说过,职务多大,职责多大。以前,臣少年时,所居官位小,考虑事情少,因此有闲情雅意。现在臣官居宰相,每一言行都关系到天下数万人生数万人死,不敢大意。因此臣没有心思,在诗文上钻研。拳不离手,曲不离口,久而久之,臣对诗词歌赋越见生疏,这也是自然的事情。”
赵祯默然良久,石坚说的道理,他怎能不明白,过了半天他才说道:“朕知道了,明天朕将不再临摹你的书体与飞白。”
石坚呵呵一乐,说道:“皇上,别,现在皇上已经济算是一个勤快的皇上。偶尔消谴而,不为过。这是臣怕以后赵氏子孙中出现李后主那样的人物,耽搁大宋的前程。至于皇上,臣是一百个放心的。”
算是拍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马屁。但石坚说这话也不算为过。赵祯一生当中,并没有其他的爱好,唯一就是喜欢写写字,其实算起来,他也是一个节俭苦命的皇上。石坚不想连这个乐趣都将他剥夺了。
赵祯也是呵呵一乐。这也是石坚让人感到可爱的地方。如果按照范仲淹那一班大臣所说,做皇上,最好不近女色,没有不良爱好,一天十二个时辰,最少八个时辰趴在书案上处理政务,还要是英明的政务。就是史上最勤劳活活累死的雍正皇帝,在他们眼里都不合资格。这个要求那个皇上能做到。
但石坚的要求就更合情合理一点。如他练兵,强度很大,可有一定的假期,同时抚恤重,所以士兵虽然一个个练得苦哈哈的,但没有一个士兵有怨言,甘心为石坚所用。他也对皇上进谏,不近女色等等。但并不是象那群老儒一样,同时也告戒皇上腾出一段时间来放松,当然这种放松不是叫他吃喝嫖赌,注意休息与身体。也就是说,办事时一本正经的办事,放松时轻松地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