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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自幼时进入朝廷,所幸立下一些功劳。功高震主,臣也自知。当真成为先主与诸葛亮那场佳话,是何等的艰难。”

这时赵祯朝他握了握拳,那意思说你放心,等到朕以后掌握大权后,会那样待你的。

石坚翻了一下白眼,你还是先平安地活到老太太死亡的那一天,才是当务之急吧。

“因此,太后对臣制肘,让臣屡次三番,用之则来,不用则去,连一把扫帚的命运也不如。”

听到这里,刘娥虽然今天很愤怒,可也多少感到有些羞愧,这一次自己有些匆忙,着实是把这个石坚逼得太狠了。

“臣虽然很恼火,但也能理解。特别用了吕夷简之流,臣同样也不怪罪。朝中直臣看到是非曲直,自然不会因为太后意思,而对臣制肘,妨碍国事。太后不用这班奸臣用什么人呢?”

蔡齐等人都再次发笑。这用奸臣还用得在理了。只是笑声里都有着浓浓的苦瑟。为国为民做了那么多事,还要主动寻找奸臣陷害自己,这是什么样的道理!

“但是唐太宗说得好,长者以为栋梁,短者以为栱角。有了这些奸臣在朝中制肘就行,这些人陷害别人无不以一当十,有几个人足够让臣感到寸步难行了。”

“但是不能让这些奸臣主持朝政。况且朝中并不是没有能臣。长者如王大人,李大人,晏大人。中者如薛大人,庞大人,蔡大人,陈大人。青者如包大人,富大人,韩大人,文大人,他们只要加上时日磨练,也是一方重臣。当真是明星璀璨,可是太后为什么偏要用小人把持朝纲?”

赵祯还在盘算,石坚只提了姓,没有提名,他在想应当是那些大臣,以后多留心一下。

“或者太后以为他们是我一党。石党,吕党?呵呵,真是好笑之事,我生平最恨的就是结党,何来党派之说。太后,如果不相信,前面我一反,后面蔡大人与薛大人会第一个拿起大刀来砍我。”

这些人都是直臣,只是互相尊重罢了。如果他们能够结成党派,吕夷简根本也得不了势,或者早就逼了刘娥还政了。当然,如果他们有心为了权势结党,那本身就是对宋朝将是一场巨大的灾难。王党与司马党之争就会提前出现,只是变成吕党与石党。朝廷也别想安宁了。所以石坚也最痛恨这一点。

“因此臣自陕西回来后,痛心疾首。非是臣劳累,而是心累了。然而故事并没有结束,陕西方平,臣再次受到制肘。制肘就制肘吧,可不顾臣再三叮嘱,让一群小人将大好的江山差点变得瓦解。那时候臣就有了一种想法,于是让太后这样折腾下去,不如挟大胜之威,逼太后还政。或者大宋江山还会少了许多磨难。”

“然而臣终于没有这样做。对于朝政,臣一直不喜欢激烈的方式,怕引起争议风波。皇上,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你说臣是奸臣。我说我不是,我只想做良臣,不愿做诤臣。也就是这个原因。虽然太后说让臣有尹霍之权,臣也知道那是太后忽悠我的。尹霍之权,还会朝中有这么多宰相?可是我还是认为太后会接受这次教训,毕竟这次与上次在陕西不同,那次也不过死了二十万人,这一次国家差点灭亡,死亡的百姓有可能达到一百多万。而且臣也一直小心地处理政务。并且主动地维护太后的美名。说句不好听的话,已经到了流媚的地步,所以连我的妻子蓉郡主,都说我是狗。”

“我石坚枉自读了天下最多的书,只是一条狗啊!哈哈哈!”石坚再次发起颠来,他突然大笑,然而一边笑着一边眼睛里却滴下泪水。笑完后他说道:“富贵本无心,何事故乡轻别?空使猿惊鹤怨,误薜萝风月。囊锥刚要出头来,不道甚时节。欲驾巾车归去,有豺狼当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