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坚气极,这句话连薛奎他们这一班人都骂进去了。
“猪养肥了还能杀着吃,还不会咬人。可你们这班人比疯狗还要恶毒,拿着朝廷的俸薪,事情做不好,一天到晚就是想着怎样害人!我真后悔,从邢州回来时,不一个个将你们全部发落下去。”
再联想到了他说让刘娥还政,实际上连刘娥都要让他骂。
元俨在一旁也不加以劝阻,刘娥现在做事越来越昏庸,不给她泼泼冷水,还不知道她那一年会死。说不定就这几年,将一个江山败得四分五裂,象隋朝时疆域是多大,接近现在宋朝本土的两倍,可是扬广登基后几年就败光了?
“再说本官说草民累了,是什么情形?那时候本官还年幼,太后就认为我功高震主,不知道一个十几岁的孩子震什么主?君有命,不得不从,当时陕西大好局势倾刻间化为乌有,事实死了多少百姓也士兵?这是一次正常的人事调动。我谏是不能谏,留在陕西不走,又让你们这班疯狗说我有反心,我不说累了又何如!真累了。”
说到这里,他闭上眼睛,站在大殿里,但借着昏冥的光线,可以看到他的牙齿不住地咬动。
没有一个大臣敢说话。这些人也不是笨蛋,如果此时说话,说不定就会让石坚立即拖出来拳打脚踢。而且打了也白打,传出去后,也是他打了一个奸臣。
事实最惨的还是这个李淑,就是石坚下台了,刘娥迫于民意,不但不会升迁他,而且有可能会对他贬职,以慰民心。这一次朝争闹大了,不管今天石坚说了多少无礼的话。那也是人家逼急了。你都攻击了人家几十条死罪,不急才怪。
刘娥同样也是愠怒,可作声不得。那一次调动,也是她一个重大的失误,最后导致几十万人死亡,浪费了无数的财力。如果不是石坚力挽狂澜,带着一万人将西夏闹得天翻地覆,后果不堪设想。
石坚过了好一会儿,才睁开眼睛说:“皇上出巡之事,虽然花费了一些钱,可让皇上看到了民间的疾苦,并不是你们所吹捧的盛世到来,就凭这一点钱花得也是合算的。”
赵祯这才点头说:“众位爱卿,你们整天不务正业,盅惹母后与朕。可朕到了民间,不但受灾区,就是没有受灾的地方,百姓吃穿还是很艰苦。你们不知道努力把国家变得强大富裕,朕也对你们万分失望。”
听到赵祯这一句,石坚心中才有了一丝暖意,小皇帝这是不顾老太太的威压,硬顶自己。
“五台山一行,是各位商议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探子禀报了什么?只是说出契丹瑶慧郡主到了蔚州,你们有谁就凭这一点,说契丹会有异动?”
石坚轻蔑地冷笑:“一群窝囊废,也配谈军事!当真我在太行山中没有布置?要不要我将机速房的人喊来对质?本来我有一次大好歼灭契丹大军的机会,可就因为怕你们这班小人在后面盅惹,所以没有付之于行动。更将一场战事化之于无形尔。此事,我不但与薛大人包大人商议过了,而且也与皇上商议过了。你们这群目无尊上的奸人,竟然当着皇上的面就来编排。很好,很好,你们眼里只是太后,没有了皇上了。”
这回所有大臣脸上都变了脸色了,因为他们想到了一件事情,太后年龄已高,一旦皇上亲政,他们这群人何去何从?
“石不移,你想离间我们母子!”刘娥在帘后愤怒地扔掉了茶杯。
“离间?今天太后口口声声说一些奸臣,陷害了我那么多条罪名与你无关,请问太后,到现在,你说了多少臣谋反的词语?臣说的也是实情。皇上现在早就成人了,可我看到的皇上,一点权利也没有,连一个小小的校书郎都敢当着皇上的面指鹿为马。难道太后想百年之后,让皇上做过秦二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