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后来商殃的命运,与其说他增加肉刑、大辟,有凿顶、抽肋、镬烹之刑。尤其是军功爵制度,造成秦国贵族多怨。还有惠文王赵驷(《大秦帝国》剧中误称其为嬴驷)的老师被他施割鼻之刑,于是惠文王即位将他裂杀。其实说到底,还是因为他军功爵制度,得罪了太多的贵族造成的。而与石坚最不赞成的凿顶等酷刑无关。其实史书也不得不记载变法日久,秦民大悦。秦国道不拾遗,山无盗贼。
但知道就是,别说他好话。
石坚看到范仲淹神色,笑笑,不但范仲淹,就是他自己也不敢提。他继续说道:“其实法家也好,儒家也罢,都是想百姓好,国家强大。其实无所谓什么道,王帝霸的,连自己也保不住,谈什么王道帝道?”
范仲淹一听,也是莞尔一笑。这倒也是。如果说石坚才掀风鼓浪,做了多少变革,明里明的,暗里暗的,但他总能把握着最佳的时机,要么就隐忍不发。用他的话来说,如果时机不成熟,那不叫革新,是叫添乱。他得罪的人比商鞅得罪的人还要多,但让人家心服口服。而不象商鞅那样硬做。估计着这个什么帝道王道也是忽悠秦孝王的。
“其实说到底,一个国家的治理,以教为主,以法为辅。不对百姓教化,明白仁义礼耻,一味施用酷法,难免有秦隋之乱。但让百姓学会仁义礼耻,必须得让他们饭吃饱,衣服穿暖。所以管仲说,仓禀足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一个百姓连家里的人都吃不上饭,衣服都没有的穿,怎么能安心守法?”
虽然石坚的话已经远离儒家的范畴,可范仲淹还是点头。就象隋末,不是老百姓想造反,逼上梁山了。当然,也没有逼上梁山这个词语。而且梁山那帮好汉估计多半是不法之徒,与逼字也无关系。倒是李自成黄巢之流逼得多一点。
“但是如果不以法来为辅,民慢怠法律,轻易犯罪,以强凌弱,以壮欺老幼,多出不法之徒。或者说句让朝中那些老先生们不中听的话,老百姓有几个人能听懂《论语》《孟子》,或者再让他们听一段《尚书》。不,听懂了还不行,还要让他们记下来,还要明白意思。”
范仲淹听罢大笑。如果这样,他们都可以考科考了。
“因此要辅以律法。但要注意分寸,别让酷刑迷惑了眼睛,还是以感化为主,让他们有一个好日子过,那么百姓也就安份下来。所以一个国家说到底,国安民富兵强,君贤臣明,有进取心,这就是王者之道。”
范仲淹点头,但是苦笑,这样的模式,那一个不想?首先古今有几个贤明的皇帝?还有汉唐兵强,但没有宋富,宋富但兵不强。再有,国安百姓就儒弱,没有战争磨啊,何来兵强?
石坚这才进入正题:“因此必须施以雷霆之势,压迫百姓畏惧,以后不敢服从。让叛党失去生存空间。然后以德感化。这样叛区才可定落下来。”
其实石坚将叛党清理完毕后,他也要回到朝中,叛区的事务准备交给范仲淹安排了。正好老太后也差不多了,到时候让范仲淹上台。一是为范仲淹着想,二是范仲淹识大体,也是为叛区百姓着想。
因此石坚着手了一个罚字。但吕夷简将他的计划打乱,百姓也不知道谁与谁,反正三路大军,这一路最老实,也最好欺负。因此反过来,清剿过程十分缓慢,伤亡很大。当然,老百姓也不想这样,但与他们亲人相比,你们朝廷士兵死了就死了,只要我的亲戚不死就行。
其实范仲淹还有苦说不出,如果弹劾吕夷简,他反过来还有可能咬住自己没有本事。
但就在他一愁莫展的时候,石坚也看到了他这种局面,可石坚也分不出兵力协助。于是找到了他现在的护卫,就是那个爱装逼的罗林,让他去联系一件事,一是展随风,二是罗林,他们都在叛军中任过职,特别是展随风,手掌过大权,在歙州经营时间长。看他们能不能提供一下帮助。
罗林找到他们,现在歙州兵慌马乱的,也不用以前那样偷偷摸摸。但是展随风提出条件,行,我可以帮助朝廷。但与帮助擎英是两回事,那是朋友。但帮助朝廷,我有条件,一是不计较以前我在叛军中做过的事情。不要到最后连我也要杀,我还不如早点想办法逃跑。二是对我的家族从轻罚落。不罚展随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但尽量从轻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