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将会是一次大好的机会,只要攻破宋朝京城,将太后与小皇帝一掳,宋朝这回就真麻烦了。也没有那么容易,突破邢州的防线不难,可多少会有消耗,然后各个州府的官兵堵截。从邢州到京城说不远也不远,可也不是一尺之遥,就是没有宋兵的堵截,没有三四天,大军也别想到达。中间还有一个黄河,到了京城后,还有京城的高大城墙阻拦。同时还有一个和议在哪儿。不过相比于这些风险,与和议,攻下大宋京城和掳来宋朝皇帝太后,也是很划算的。
对了,和议。萧孝穆又想起石坚那天的话,我很想将你们这支军队留下来,那样你们契丹就安份了。再想想,不对,石坚现在没有必要离开京城,他还有一件大事要办。特别宋朝对他们派出探子只是用一种暧昧的手段抓捕或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各种消息也迅速让他知道。对于石坚的企图,萧孝穆一目了然,这是石坚对禁军的战斗力不满,想要改革禁兵,而且将所有禁军打散重新编组,这样也会使京城的那个同盟者布下的少量棋子,没有作用,而且还能选出一支真正的强军。
在这情况下石坚不能离开京城。也没有必要离开京城,萧孝穆可没有认为天理教的军队会成什么大事,况且这次去的都是宋朝的虎狼之师,还有猛将如云,再加上石坚的安排指拨,同时还有那个萧小一与申义彬前去。除非是对付自己契丹,否则这一套阵容豪华到了极点。
这是在误导我,难怪他们宋朝对我们的探子,不怎么阻拦。还有故意将邢州防线的兵力变弱。好狠,石不移,任你抛下什么诱铒,我也不上当。所以这人一聪明,想得越多,会使人上当,反过来也会比人更容易上当。
萧孝穆做梦也没有想到几个技术工人与几台机器,会将宋朝逼得慌张失措。
萧孝穆将前后细想了一遍,与他进攻入京城一样,同样能用合情合理的理由将他这一支大军留下,对石坚来说也是一个诱惑。于是他来了一个安如泰山,管你是真病,还是假病,我就是不动弹。
看到萧孝穆没有行动,无论是盛度,还是苏仕国,还是在西边的折惟忠都松了一口气。现在他们都知道了石坚的安排,连石坚都对这个萧孝穆0很忌惮,别说他人。其实其中折惟忠吃过的苦头最大,如果不是仗着城墙的坚固,跑到平原上,就是他带着大军,也必然败于此人之下。
梅雨已经来临,梅子黄时雨,黄河两岸的天气也开始以阴雨天为主。这种天气越向南去,越是浓烈。跨过了汴水,跨过了大别山,还有淮河,再往南去,便是巢湖,雨水儿更是浓烈。空气也洋溢着一种滑腻湿闷的感觉,好象伸手捞去,就象抓到一团油似的。
湖的岸边,是一望无边的青色稻田,禾苗儿开始成长,但并不高大,依旧有些稀疏地在一片白水中,一行行象一个士兵一样,或者象一个团体舞蹈,跟着风儿摇曳起伏。
还有许多穿着蓑衣的农夫在田里耕种,可是突然他们全部抬起眼睛,一行庞大的大军出现在他们的眼前。这些士兵阵型整齐,脸上的表情冷漠,加上一双双冰冷的眼睛,冰冷的盔甲,让人觉得很冷,就象中了梦魇一样。
然后他们走向湖畔,哪里有一个码头,早先就有朝廷的一支军队到达这里,但人数并不多,有的胆大的农民还偷偷地数了一下,只有两千来人,但这些人带来了许多大船,其中两个青年将军,每天带着这些士兵,从一大早就开始操练。
明白了,这些大军是来剿灭江南邪教的。
也不是大军,加上后勤也不过一万来人,不过这些乡下百姓哪里看到过一万多人,从容不迫而来的场面。
然后他们看着这一支大军渐渐行远,远方就是巢湖了。现在烟雨迷蒙,已经看不清湖中的小岛。但他们还是看到这支大军开始上船,然后那两十来艘大船开始起锚,帆儿也挂了起来。一会儿渐渐消失在众人的眼际。留下的只是一团议论声,对于这支军队,还是前面驻扎的那两千来人,这些老百姓抱有很大的好感,从来不骚民,而且有时候看到老百姓需要帮助的,还顺手帮助一下。后来这支大军虽然时间短,可他们走的都是大路,更没有乱乱百姓。
一个老者叹息:“王者之师啊。”
什么王者之师,特别是崔灭狼与丁杪带来的两千来人,其中有大多数是从纪律松驰的京城禁军,以及稍好一些的河北路军队中抽调来的。但你敢犯下纪律性的错误么?那可是真军法处置。有一个士兵因为抢了老百姓的一样东西,然后那个丁杪当着大军的面,将那个老百姓喊来,加倍赔偿。然后丁杪开始抽鞭子,抽了四十鞭子,抽得还狠,这是他亲手抽的,那是多大的力气。等到鞭子抽完了,这个士兵也差点见阎罗王了。以后一个士兵也不敢触犯军纪。而且丁杪说这是初犯,下回那个再犯,斩。也没有人敢怀疑。
这样军纪不好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