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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石坚坐在椅子上却在想着心事。这次李晓风,不但在信上写了天理教一些重要成员,还画了他所知道存放物资和主要兵力分布的地方,但是他在信中却隐隐地表达了对石坚的不满,放弃了对长江的查探,结果天理教内部将许多财产以及一些技术人员转移出去。究竟在哪里,连他也不知道了。似乎有几个重要的成员也让他国转移走了,这让他担心。究竟什么成员,让他如此看中,李晓风依然没有说。不过有了这张地图,那么剩下江南平灭将会变得很轻松。

天色渐晚,晚风清凉,石坚家门口停放着一顶顶轿子,朝中一干部大佬全部来到石坚家中。石坚也来到门口迎接,当然吃饭是假的,甚至石坚只准备了一些低度的米酒,不能喝多,一会儿有正事。

古人与现代人不同,一边吃饭一边就在酒桌子上将事情解决了。古人讲究食不语,吃饭时不能说话,要么吃酒时可以行行酒令。但现在这些大臣那还敢行酒令,估计石坚在愤怒之下,一杯酒泼在他脸上都有可能。

石坚看着众人的表情。除了后期调回来的晏殊外表情还好一点,都有点沉闷,无论是王曙、范雍还是薛奎、陈尧佐、田况,都在沉默不语,喝着闷酒。说起来他们都有点责任,或者说轻视了事情的严重性。当时石坚大胜之下,国内欢腾,国外震惊,都认为在这时候不会发难。才使事情滑到另一个方向。

其实这几个人中,除了田况让石坚感到满意外,其余都不让他满意。薛奎沉稳,刚直,缺少机变,作为大臣没有话说,可进入书枢才干就略差了一点。虽然俩人关系好。陈尧佐敢作敢为,同样也是一个直臣,特别是精通水利,可作为宰臣缺少大局观。范雍同样刚直不阿,可才干更差。王曙同样也精于政事,特别是治理四川时,时人比作名臣张咏,说前张后王。可是作为宰臣,还是才略不足。什么叫宰臣,就是有大局观,品德好,总领天下大政,不一定你亲自动手去做。但你心中得有一个数,用什么样的人做什么样的事,国家如何发展。所以张士逊在到地方上如鱼得水,可一进书枢就瞪眼睛,也就是这样原因。

再说在邢州的张士逊,以石坚意思还是让他到地方上得了,盛度政事不错,虽然与石坚不对头,可急燥心胸小,也不是作为宰臣的好对象。至于在四川的夏竦,得,你最好别回来,就再有本事,你一回来,这朝廷也让你闹得乌烟瘴气。

其实在石坚心目中有三个最好的人选。一是吕夷简,虽然心胸小,可政事上来说,就是石坚也未必比他拿手,只是石坚眼界更高,这一点吕夷简拍马也赶不上。还有石坚也能容人,只要你不坏国家大事,咱们公是公,私归私。然后是范仲淹,宋朝士大夫的楷模,与后来的文天祥,都是神一样的人物。为什么是神,凡人就根本没有他们那种品性。可是操之急,眼睛太远。最后一个就是王曾,虽然他才干比不上前二人,可总管大局,比前二人做得都好。因此在石坚心目中最理想的模式是王曾为首相,范与吕为亚相,然后再来个李迪为枢密院使。但也不能把顺序弄错了,那么大宋这条船在十年之内,那航行得比什么都稳。可现在李迪不能用,也不敢用,其作三人全让刘娥下放了。实行上在历史上这几个人也有几次两个或者三个出现在书枢,其中最协调的时候,就是王曾为相时。可到吕夷简为首相时,就开始不容于别人了。

他在胡思乱想,也只是想。虽然他真想将这几个人拢在一起。可你也别把刘娥的话当真,什么伊霍之权。伊尹霍光权利之盛时,皇帝靠边站。现在石坚敢这样做?最起码遇到刘娥不解或者反对时,他还要耐心地解释,独断独行,估计三个月不到,与范仲淹一样下放得了。

今天晚上,毕竟是朝中的大佬全部来了,石府上也准备了丰盛的晚餐。这也对石坚而言,比起现在宋朝某些大臣来说,也不算什么。

吃过了饭,石坚开始办正事。让这几个大佬感到庆幸的是,石坚并没有责备,只是细心地问,然后细心地听。一边听一边思考。别以为这样轻松,石坚问的问题很有深度。幸好这几个人除了范雍经常被问得脸红脖子粗外,其他人都准备得很细致。

问题不少,可归根到底还是钱,另外还有各地的叛乱。没有了钱,难民无法安置,士兵士气无法振作,官员就会因为生活艰难变得开始贪污腐化。虽然石坚的回归,使得交子开始重新启动,让经济回转一点,可是石坚这次为了让契丹人安全返回,供养起来,也要花费巨大。

石坚听到这里,他说道:“钱的问题不用发愁,明天户部司门口就会有许多商人用现钱购回交子,但交子以后不能再发行了。”

现在户部使还有几亿贯交子屯集在手中,如果全部换成现钱,马上朝廷的经济就活起来。众人听了一喜。

石坚又说道:“而且有可能交子价格再一次上涨,但作为朝廷,你们清楚,绝不能参加抄作,这是稳定交子的关健。如果能涨,让人的感觉跌也是理所当然,这样就有人将这交子的责任完全推到朝廷头上。”

如果石坚不打这招呼,现在他让交子拍卖矿藏比现钱拍卖价格打八折,不但交子立即恢复信誉,而且比前一次上涨还要猛烈。这可是八折,平空少了两成的成本,那个商人眼睛不红了。更主要这次拍卖的矿藏都在大江大河的旁边,还有大半在国内,光是运输成本就会减少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