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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丁杪带来了上万两的黄金,舍不得也不行,关系太大了。两个族长拿了大头,也拿出一些小头来,分给族人。于是大家皆大欢喜。这些族人与宋人接触得早,文明开化得快,就是分下去,他们也知道这些金子对他们也是一笔不小的财产。特别是那些宋人,为了黄金都快发了疯在所有的河流上筛沙子(淘金,新南威尔士州出产大量黄金)。于是很配合。

石坚后来知道他送给两个部族所有人的黄金让这两个族长拿了大头,他也没有生气。虽然这时候的土著人接近那种黄老学说中的无为而治的状态。但只要是有灵性的动物,永远就有特权的存在,不但是人。如果想搞什么绝对平均主义,那是在忽悠人,最后都有可能将自己忽悠进去。

要是朱恨,他也许就会躲藏在土著人的家中,但丁杪毕竟细心一点。他没有躲藏在土著人的家中,而躲藏在土著人将稻子收割后,那些堆起来做燃料的草垛里。只是在夜晚出来,向土著人拿取他们为自己准备的食物。

这个准备果然起了重要作用。后来张元派了人也进了他们部族查巡了一下。第一他们都是土著人,这些查询的人放松了警戒。第二就是因为土著人的语言太多了。如果没有翻译很难沟通。这些探子只是看看有没有宋人,不可能带翻译过来。所以也没有发现他们。但如果他们不躲藏在草垛里,而是大咧咧地躺在土著人的家中,那么他们很快就能让这些探子发觉。事后,朱恨主动让首功推在丁杪身上。

但想一想,一个大活人,还是大热天,躲藏在草垛里一动不动。这种情况不亚于在关禁闭,而且比关禁闭的环境更差。不但闷热,而且急燥、不安、孤单。这一躲还不是一天两天,而是十几天。

这也是他们,是精兵中挑选的精兵,还经过野外生存训练。要是田瑜手下的士兵,不要说耐得住这么多天,恐怕没有等到叛军前来巡查,就会发疯自己跑出去投降了。

后来石坚将这仅剩下的两百人组成了一支特种部队,叫蛇营。意思象蛇一样的坚忍凶狠。后来随着蛇营的一次次建立战功,威名远扬。只要进入了蛇营,那么恭喜你了,最少媳妇不用愁了,主动上门求亲的女方会将你家的门槛踏破。但蛇营也不是那么好进的,石坚为了保证它的机动性灵活性以及战斗力,只扩大了一千人,每一个进入蛇营的战士,就是百里挑一,也未必有资格进入。

终于等到这一天,他们看到了四方山燃起了熊熊大火。他们一个个从草垛里钻出来。实际上自从石坚大军到了四方山后,他们知道一切都在石坚掌握之中,反而心情更加急迫。而且石坚为了保密,也没有同他们联系。只是在离四方山更近的蒙达比族的制高点上,挂着一顶双蛇旗。蛇也是蒙达比族的图腾物,这一点张元并没有怀疑。

而这个传信方式,代表着丁杪他们很安全。这个只有丁杪与朱恨还有那个蒙达比族的族长知道。因此石坚站在四方山的山顶上,用望远镜每天看到那面双蛇旗在飘扬,他心情也很放松。

他们带着武器,还有铁锹,以及大量的炸药。不用铁锹挖出深坑来,就是将炸药点燃,也不会将堤防炸崩。现在的堤防上也有许多叛军在巡逻。不能说张元一无是处,如果不是石坚的计策环环相扣,而且出现了现在人许多无法理解和想像的新式武器,就是丁杪他们还是没有办法将堤防最后炸崩。

丁杪乘着这些巡逻的叛军闪神的功夫,他选择了一个隐秘,但堤防薄弱的地方,命令手下开挖。总共是四个洞。这也是丁杪禀程了一惯的小心。如果一个洞。炸药只将堤防炸了一个窟窿,那么堤防还不会崩塌,雨河的水也不会冲进四方山下这个平原。那么他们也会被叛军发现。这些叛军还会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挖开大堤,将大堤炸掉?

事实上他们只挖了一半的坑洞,叛军就发现了他们,一个个惊恐万状地向他们扑来。朱恨抽出大刀,大吼一声:“兄弟们,成败就在此一举,如果我们成功了,将会立下大功。就是死了,家人也会让朝廷善待,我们还能进入国墓。”

国墓就在京城外,是石坚出的主意,其性质象他前世那些烈士墓,上面刻上每一个牺牲的战士姓名,还有事迹。每当遇到朝中的祭日,连皇上和太后都要向这些烈士敬礼。但进入国墓的士兵都是有战功在身的。如果作为一个逃兵被杀死了,还要放在国墓里,受到这样的尊重,岂不是笑话。

听到朱恨这样一说,这些士兵都燃起熊熊战意。他们都是勇士,用自己的身躯,做成了一道坚实的肉墙,掩护着其余的士兵继续向深处挖出。就在这一会儿的功夫,他们打退了叛军三四次的进攻,一个个战士同时也倒在血泊里。可以说,自从石坚进入大洋岛,也就是这一战最惨烈。

丁杪流着泪,但他还是说:“继续挖!继续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