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吃晚饭时,元俨一家人才发觉石坚右手上裹着纱布,问他怎么一回事。
石坚不能说他对赵堇非礼,被赵堇狠咬了一口,只是说不小心擦破了一点皮,遮挡过去。
吃过了晚饭,元俨将石坚喊到书房里,他问道:“贤婿,你这次回来有什么打算?”
别看石坚这一次大胜回来风光。可是他的处境却很困难。不用说,朝廷会让他做很高的官职,就是他现在做平章事也不是没有可能。但现在他声望如此,再做了宰相,将会使他置于一种危险的境地。但如果他拒官不做,或者只想做一个小官或者闲官,又说让百姓对朝廷议论纷纷,说刘娥小心眼,又开始怕功高震主了。
石坚微微一笑,他又想起那个青年说的话,退到大洋岛吗?现在还不行。不过他也早有了打算。他说道:“没有关系,朝堂少言,其窘自破。”
他意思我上了朝堂,也不争也不说,就是有些大臣想对自己中伤,看到自己这样,也不会议招惹他。不然都成了这样,还要对石坚打压,丁谓那下场可是在哪里。真能斗过石坚吗,也得拿拿小腿,看粗不粗。
在他之前,曹彬也是这样做的,只是石坚比曹彬名声还要大,同时他还是一个文臣,无法以武将的名义回避政务。
“这样也是不妥吧,”元俨对石坚这条做法赞成归赞成,这是一条明哲保身的最佳策略。可是这样一来,岂不浪费了石坚一身惊艳赅世的才华?
石坚又是微微一笑,说:“岳父,你也听到现在我的一些传说吧。”
元俨点头,那些传说简直已经不象话了,成了鬼怪神魔之谈。虽然这是夸奖石坚,但却是间接害了石坚。
“其实,许多人也看出了这些传言,明是在捧我,实际上在害我。就连天理教也乘机造势,将我置于朝廷高度之上,以此来捧杀我。”
提起天理教,元俨有些不自然。一个邪教的教主潜伏自己身边好几年,自己居然毫无所察,这是他一生最惭愧的地方。但他也感谢石坚,那时候石坚动手得早,否则酿成重大后果,连自己一家人都逃脱不了制裁。
石坚说道:“我曾说过,世界上有昼就有夜,有阴就有阳,凡事都有它的两面性。这一次天理教使命地帮我鼓吹,何尝一点好处也没有?”
“怎么讲?”元俨不解地问。
“实际上都是为了朝廷出力,在朝堂上我即使争,也是为这些事情而争。现在有了这声名,我想要叫百姓做一件事,或者教他们怎样做。我甚至都不需要通过法令去实施,只要自己去做,就有人学习。同样也能把事情做好,也能为大宋出力。就象我在和州一样,只是一介布衣,还不是把杂粮推广开来。”
元俨释然,他莞尔一笑,说:“润物细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