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石坚还在家睡觉。这一觉睡得很香。从昨天起他到现在就没有休息过,回到家中他连脸也没有洗,就倒在床上睡着了。看到他这几个月变得清瘦的脸庞,红鸢和绿萼十分心疼,红鸢要上街买一只鸡给石坚熬汤喝。本来这些事情是丁圃婆娘做的。可丁家老两口明白红鸢的意思,她是在担心少爷,想自己去买来表达自己的关心。两个人也没有阻止。
可是红鸢去了很长时间都没有回来,这不由叫石府上下担心起来。这时候石坚也醒了,当他得知此事,还以为是天理教的人搞的鬼,他更是着急。真要是论起来,他来到这个世界,这个红鸢陪伴他的时间是最长的,他可不希望她有什么事发生。他甚至连脸再次都没有顾得上洗,就要到开封府准备动用官方的力量寻找。
就在这时,一个开封的市民到了他家门口,他是来带话的。原来红鸢从市场上买了一只老母鸡回来,在路上因为急切的关系,她被一辆马车将腿撞折了。现在正在那个小女神医李楠哪里接骨。
虽然知道人没有多大的事,可都到了接骨的地步,石坚还是担心。自己的老太太就是骨头跌断后瘫痪在床,身体骨一天天地差下去,不然她要是好好的身体,也不会沦落到了被丁谓惊吓至死。他来到了那个李楠所在藤子巷所在的院落里。
这是一个很小的院落,近乎他前世北京的四合院,院内还有一个四方的古井,在院角还有几株梅花在开着如同星星雨一般的黄白的簇簇花朵,在这清冷的空气里散发着一种淡淡的香气。大门虚掩着,上面帖着一副暂新的对联,因为写的时间不长,墨迹还闪着珠润的光泽。对联是:泉声常入室;草色不侵阶。字写也不是十分地好看,不过写得工整,还带着一种淡淡的逸气。
石坚谓然一叹,这个姑娘有着罕见的疏淡气质,每次看到她都使自己感到连心情也平静下来。
虽然虚掩着门,他还是站在门口在大门上轻敲了几下。便看到李楠穿着一身紫色的长氅走了出来。
看到石坚,她欠身施了一礼,说道:“民女拜见石大人。”
然后将他带进屋去,石坚看到红鸢在一张病床上已经睡着了。
李楠说道:“刚才她骨头已经折断了,民女为她接骨时为了怕她痛疼,开了几副草药使她入睡。”
石坚有些紧张地问道:“那么她骨头断得厉害不厉害?”
“民女已经摸过她的骨头,并无什么大碍,只要休息两个月等到骨头重新长好,民女保证还一个好好的姑娘给石大人。”
说到这里,她突然抿嘴一笑,说道:“街坊们的那些姑娘都说宁肯不做他人的妻,也要做石大人家的婢,看到石大人对家中的奴婢都这样关心,连民女也感到感概。”
“李大夫说笑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只是呆在一个屋檐下,时间久了,自然就产生了感情。这不是我,就是其他人也会这样做的。”
李楠知道他这是谦虚的说法,但没有辨驳,可她目光在石坚脸上流转了一下说道:“石大人,怎么一天没见,气色又变得差了?”
石坚说道:“没有事,只是因为昨夜没有睡觉,所以看上去人气色差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