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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它在石坚心目中的地位还不如《孙子兵法》和《三十六计》重要,虽然同样也不长,可他并不能熟背。他在书写时不断回想,因此书稿上有许多修改的痕迹,看来时间仓促,他竟将这个草稿直接送了过来。

通过这一点,刘娥明白他这是怕出意外。

赵祯同样也明白,相对刘娥的心机深沉,赵祯心思要单纯得多,事实后来历史上仁宗朝中也有党争,但并不是仁宗刻意安派的相反他对这种党争很反感。他对石坚的感情比刘娥来得真切得多,而且他的妹妹赵堇听说石坚晚上也来皇宫,说什么也要留下,陪伴坚。当时时间太紧,无奈只好将她留下。这可是他心目中两个极其重要的亲人。这让他深深的感到了担心。他看着这本书上种种精妙的战法,以及各种战例,眼中不由有些晶莹。

石坚进了宫。虽然尚方宝剑不在他手上,可宫中的太监都知道他因为查案的特权,都不敢拦阻。况且上次他真敢在宫里笞人立威。他来到刘娥的寝宫,那个刘娥最帖身的老宫女将他引进室内,说了情形。这件事他早就安派下去,今天为了不让雷丁二人怀疑,以及那个组织注视,他可没有做出一个举动,因此必须要了解一下情况。当他听到赵堇也为了自己留在宫中,他又气又怜。气得是她在胡闹。怜的是她居然对自己用情这么深。

他立即和这宫女吩咐了几句,就向赵堇那边走去。

夏的离开,并没有引起丁谓的警觉,因为现在夏的职位太低。不过这时候天色确实很晚了,这些大臣一个个告辞。

他的门客这才说道:“其实刚才允言所说的,大人,你可以考虑一下。”

丁谓一拈胡须说道:“不是老夫不考虑,老夫也知道当今圣上与那个石家郎有着莫逆的关系,如果太后有了什么变故,对老夫可是大大的不利。不过现在老夫也在见机行事。至少也要谋定而后动。如果来的人不是允言,而元俨王爷,老夫倒可能……”

说到这里他呵呵一笑,没有再说下去。当然门客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他是说允不是一个成大器的人,对于这样的人完全不要理会,但换成八王,倒是可以考虑。当然这也是空想,首先八王对石坚十分看中,连自己的女儿可能做他的平妻也心甘情愿,其次从种种迹象来看,八王对朝廷还是忠心耿耿,也不会有反意。

就在这时,他的手下也向丁谓禀报了今天从傍晚到现在发生的事情。

丁谓一听立即就明白了京城将要发生巨变。他知道雷允恭可能要搞事了,而且石坚这时候进宫,也许他也早就有了安派。这让他皱起眉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雷如此急切,一会儿他就想到了山陵。肯定是山陵出事,这才逼得他背水一战。

丁谓脸色一变,如果山陵出事,他也吃不了兜着走。于是他故伎重演,再次乘座一顶小轿来到曹利用的府中。因为这时候只有曹利用才能调动士兵。

然而曹利用却是苦笑,说:“丁大人,我刚才接到圣旨说老夫狂傲不羁,将老夫枢密史撤去了,还收了老夫的印信和兵符。”

丁谓一听就知道这也是雷允恭搞出的事。他怕自己落得周怀政的下场,所以首先收去曹利用的兵权。他的直觉告诉他,这次雷允恭很可能落入石坚的圈套中。他立即告辞,想要进入皇宫,找雷允恭询问。

可他出了门口,就立即被几个开封府的衙役拦住,说今天晚上收到圣旨,着令开封全城禁严,也请他回到府中不要出来走动,免得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他没有办法,只好回家。不过在路上想,难道吕夷简也被雷允恭收买了?或是这是石坚的安派。当然他也不甘心坐以待毙,可派人送信出去,连送了几次都让埋伏在他家周围的衙役封了回来。这让他成了热窝上的蚂蚁。如果看他这样子,想到刚才他府中的繁华,只会使人想起乐极生悲的含义。

只有曹利用在府中微笑,他对门客说道:“无论今晚谁胜谁负,对老夫地位并不会影响,相反老夫兵权在握,反而不好处理。只是为难了丁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