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娥叹道:“象这样一个庞大的组织,如果要运转起来,需要许多金钱。而现在最赚钱的行业,无非就是做一个海客,去新大陆。哀家怀疑这个祁靳鱼就是这个组织的人。而且还是比较知道内幕的人。所以他们害怕暴露才灭口满门。”
说到这里她说道:“石侍郎,你随我到后堂说话。”
这也是石坚还比较年幼,而且与公主有着暧昧的关系,否则是旁人刘娥是不敢这么做的。
进入内堂,刘娥说道:“昨天哀家与薛大人都忘记要对此事保密,才使这个消息泄露出去。”
石坚也在心里埋怨,这可是一条很好的线索,就这样中断了。不过他还是说:“太后,无妨,现在他们越是这样疯狂,留下的破绽就是越多。”
刘娥叹道:“可是这样却延迟了破案时间。不过哀家心中有一个想法。昨天为了迅速抓捕祁靳鱼,薛大人可是动用了快马。就是这样还迟了一步。说明在京城里也有这个组织的人,而且势力不小。因为哀家想要比薛大人派出的人快,只有动用信鸽。”
石坚明白她的意思。信鸽固然是快,但缺点却是不少。比如信鸽容易受到其他猛禽的伤害,还有信鸽有时也能发生失误,送错了地方。因此这时候重大的军情还是用快马禀报。就比如这次夏州为了救李重昭,竟然动用了信鸽。担任殿前都指挥使的曹玮就说道:“此乃夏州色厉内荏。微臣认为事实不是李德明所上奏折那样。这次其子固然得手甘州,但是损伤恐怕远在他奏折上所写的那样。况且李德明也是一代雄才,他不可能为一个臣子这时招惹朝廷的愤怒。他写这封奏折救李重昭是假,向朝廷示威是真。说明现在他怕圣上和太后生气,现在就讨伐他们。因此连信鸽也动用了。依微臣的意思,既然他能在寒冷的天气里袭击甘州,那么我们也可以调动陕西各路大军征讨夏州。而且现在朝廷财力还不成问题,只是因为天气严寒,会有许多士兵损伤。但却有可能一劳永逸。”
对于曹玮的建议石坚也是十分赞成,同石坚一样,曹玮在西北还呆过一段时间,听说过这个李元昊从小就勇猛过人。这次不管他损失有多大,但是以二十一岁的虚龄竟完成了他父亲所没有完成的事业。将来比起李德明,这个元昊的威胁恐怕会更大。现在朝廷虽然和夏州关系处于一个伪蜜月阶段,但是宋朝对李德明还是采取防范的态度,在陕西路屯集了二十多万大军。假如真如曹玮所说,夏州此时士兵损失惨重,这么多军队涌入夏州,李德明一定难以抵挡。
但可惜他的建议迅速被其他大臣用真宗新丧,而且才满中孝,国家最好不要轻易举兵阻止了。就连王曾也不太认同曹玮这近似有点冒险的建议。曹玮这才叹息作罢,并说道:“现在不举兵,后数十年中国将为西北所困矣。”
现在贼子动用了信鸽,说明了几件事。一是祁靳鱼的确知道这个组织许多内幕,才逼得他们不得不狗急跳墙,痛下狠手,而且还动用的是信鸽这种传递信息不安全的办法。二是这些贼子手中用信鸽,而且还训练它们来返京洛两地过,否则信鸽始终不是人,它怎能知道将消息送到什么地方。京城里有能力饲养这种信鸽并且使人不怀疑的并没有多少家。
刘娥又说:“石侍郎,哀家劝你现在暂时不要与蓉郡主走得太近。”
石坚也知道她的意思,不但是她,其实石坚早就在怀疑了。看似宫中凶案只有三拨人,然而这个组织却如同一个幽魂一样无处不在。并且他们准备了那么长时间,所图谋者大。这不由使刘娥怀疑起几个王爷来。从赵匡胤和赵匡义就有许多兄弟,到了赵匡义手上又有好几个儿子。这些人有的已经死了,可他们的后代依然封王封公。并且除了少数人流放外职,大多数人都留在京城。而这些中声望最高的就是八王元俨。现在刘娥开始对元俨疑神疑鬼,这也是在情理之中。
石坚又在努力地回忆历史。历史上宋朝几个王爷很安分,就是那个什么《三侠五义》中的长沙王的故事也是杜撰而来的。当然,由于他的出现,使真宗多活了一年多的时间,也使丁谓在相位上时间呆得更长。现在宋朝比历史上宋朝更富,然而朝政更黑暗。同时元昊也提前了五年得手甘州。这样一来,使得石坚对历史就不敢确定起来。
他沉吟了半晌说:“太后,现在也不要草木皆兵。其实除了几位王爷,微臣感到还有其他的可能在里面。不过对于八王爷,微臣却不是很怀疑,因为到现在许多事情也有蓉郡主帮助微臣出谋画策,才使得案情渐渐明了。”
然后他又看了看刘娥的表情,知道她对自己这话并不满意。他又说道:“太后,这种情况下不能乱。当然如果真要是牵连到八王爷头上,微臣也定当从公处理。”
刘娥这才说:“这样最好,你出去继续审案吧。”
当她看到这个少年虽然在往外走,可他的眉头却紧紧地拧在一起,知道这段时间他为了使朝政清明,可以说是呕心沥血,终于不忍道:“石侍郎,你放心查此案件,哀家相信你。哀家也希望是你所说的其他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