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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不算,终于让刘娥恼怒的是搜寻踪迹的人也找到了一条线索。他们在刘娥寝室后面看到了几根被压断的梅花树枝。再与案情相对符,不难猜出是凶手将巧儿拖向井口时碰断的。

刘娥终于生气了。她立即喊来宣庆使韩守英,下令他将所有道士捉拿审查,并对今天早上离开的道士追拿。本来还有大臣想进谏,说现在这些道士都是为真宗祈福而来的,刘娥这样做不好,但想到这凶手都潜伏到了刘娥睡觉的窗下,一个个不敢作声了。韩守英现在正为此事犯愁。皇宫的警卫是由他负责的,现在出了这件大案,自己恐怕要倒霉了。还好太后现在没有想到此事,将功折罪吧。一会儿,皇宫里一片鸡飞蛋打,还有那些道士被抓传出的哭泣声、抗议声和士兵的打骂声。

刘娥还觉得不够,又着令权知开封府尹吕夷简和阁门使王遵度封锁京城,对一切可疑人员进行盘查。这才望着石坚和薛奎说:“如果不是两位爱卿心思细密,连哀家那天让这些胆大包天的贼子害了,也不知道。”

众大臣听了,心想刘娥这句话说出来,这案情性质更重了,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家被牵连进去。她想想还是不够,本来她就疑神疑鬼,毕竟神器再握,谁不羡慕?现在又出了这档事,于是她拿出尚方宝剑递到石坚手中说:“哀家着令此案就交与你盘查,薛爱卿协助,如果谁在对人阻拦,可以出剑以忤旨行事。”

石坚想起赵蓉刚才说过的话,乘机进谏道:“太后,现在先帝刚崩,新皇才登,正是国家多事之秋,应有一老成之重臣驻京镇压宵小,才是正道。”

刘娥一听也有道理,她问道:“那么以爱卿你认为谁可当此重任?”

石坚从容答道:“曹宝臣曹大人就可以,他父亲曹武惠乃开国忠臣,本人性格严肃,正是担任这个重任的不二人选。”

宝臣是玮的字,武惠是曹玮父亲曹彬的谥号。

可刘娥一听犯难了,这个人和寇准关系很好,也让她借丁谓之手下放到山东。现在怎好招他回来,她面露迟疑地说:“可是他现在离京太远。”

石坚答道:“太后,虽远,但曹大人身为武臣,可着他快马回京,也用不了许多日子。”

然后他又跪下,说:“请太后以宗庙为重,也是以自己和皇帝为重。否则这朝廷为一人之朝,也是会让某些人有想像余地。”

他这个想像余地用得妙,王曾他们又差点笑出来。丁谓气得都快要吐血了,而且自己的确让人感到有嫌弃,只要这案件一天未结,他就不敢辨驳。

刘娥也让他这句说动了心,于是说:“就依你的建议,哀家下旨让曹卿回京。”

说完后她才叫他们离开,只是丁谓却向她跪下说:“太后,老臣是清白的。”

刘娥看了他一眼,现在出了这件事也让她感觉自己有点把握不住,开始对这个丁谓也不放心了。她说道:“丁爱卿,你放心,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你没有参与此事,石爱卿也不会冤枉你的,他的人品你要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