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才来到丁谓面前说:“丁大人,昨天你抄我家时,曾说过我是一个少年郎,你何惧?”
这回到了丁谓脸上难看起来。从昨天他得知蓉郡主也参与此事,知道污蔑石坚不成,就知道有些不妙。今天看到石坚辞官不干,这虽然是他所希望的结果,可性质变成了两回事。前者是因为有证有据,逼他辞官,或是从此得不到真宗的信任。后者是自己因为冤枉他,还把人家老太太吓死,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他可不想做的。还有死了一个老太太有啥用?但这个人最善于伪装,厉声道:“石学干,老夫知道令祖母过世,你很伤心。可老夫也是奉旨行事。难道你还想把这个耶律焘蓉留在你身边。而且她聪明过人,不怕好学会你所写的《格物学》?”
石坚大笑,他笑得前仰后合,然而他脸上的悲伤越来越重。他说道:“不错,你口口声声借用陛下的名义来压我。好,我来问陛下,请问陛下,你是否叫丁大人带着士兵如狼似虎地到小臣家中翻箱倒柜,将小臣家中搞得象抄家一样?”
真宗愕然,说:“没有啊。”
石坚又说:“丁大人好深的机心,我相信总有一天,连寇大人,李大人,也会因为你的阴谋诡计被你弄得罢相。因为你抚寇大人的胡须,寇大人笑你不成体统,所以你已经怀恨在心!”
这句话说得多锋利,这件事传遍京城,可没有人敢当丁谓面说出。现在听石坚翻出,有些大臣窍笑。石坚又向真宗说:“陛下,请记好了,谁都可以进谏寇大人,但是唯独这个丁大人进谏时居心肯定不良。”
丁谓恼羞成怒地说:“小子,你想泼老夫的脏水?”
石坚说:“岂止想泼你脏水,如果我手里有一把刀,我都能为了国家为了大宋百姓,手刃于你!还有你说我是小子或是少年,但是你看过我写的《资治》否!就凭着我写出这书,为什么不能参与政事!是因为本官不想与你们这些泼货在朝堂上纷争不已,只想专心地为了宋朝百姓与圣上安心地做点实事。我再问你,你那封污蔑我的信是从谁手中得到的?还兼带着我写的那几本《格物学》。我既然向辽主现媚,为什么不把我刚写出的《格物猜想》《格物千问》部分注释奉上!?”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几本书,这是他放开的比较高一点难度的物理注识和部分化学注释。
丁谓暗暗叫苦,他用眼睛盯着不远处的夏竦,心想你可害死了老夫。夏竦也低着头不敢看他。这些人现在伸伸手指就可以把自己干死,就是这个少年他也不敢招惹。
石坚说:“也许你用阴谋诡计会登上真正的相位,但是凭你的人品,我相信你会蒙蔽圣上一时,也蒙蔽不了圣上一世,早晚你也没有好下场。”事实丁谓在真实历史上相位时间不长,就被贬到雷州。
石坚又想到史书上一段记载说道:“如果别人不认出你的真面目,还以为你是李赞皇。满朝文武再也没有一个有你会伪装,也最毒辣。”
丁谓脸上青冷,这是朝堂,他的确是理屈,否则他都会要和石坚动手。石坚今天这样一干,他算是彻底完了。
石坚又说:“其实相位真有那么好吗?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有了巨大的权利,也有了巨大的责任,象今天寇相手中笔一挥,就会有多少人家得福或者是破产,流离失所。慎重啊,权利。”
他说完以后又来到真宗面前说:“陛下,小臣要走了,你也要保重身体。不要相信那些小人的话。还有家祖母孤寡一人将小臣带养长大,特别是小臣六七岁时,吃了无数辛苦,还希望陛下给小臣作主。”
也许想到了现在他可以说是真正孤家寡人,也许还是原来少年仅剩下的一点灵魂原因。他再次大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