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为船小,石坚才敢使用蒸汽机,如果船达到几千吨,凭着他造出这种蒸汽机,就慢慢爬吧。其实当19世纪有关船舶建造和船舶推进的新技术风靡西方世界时,帆船仍能长时期地存在,甚至和那些被证明具压倒优势的新型船舶分庭抗礼,大体上保持着自己的传统样式。当然也与蒸汽机落后有关。对于海客来说时间就是生命,一条船无论是木船还是今天的铁船,使用一段时间就要保养,当到了一定年龄后就要淘汰,多跑一趟货,等于无形中节约了成本。事实随着蒸汽机的发达,帆船最终被淘汰出局,这与铁船和木船无关,早期的蒸汽机船也都是木船,这种情况一直到二十世纪,随着电焊的出现,铁船成本大,可保养次数少,并且在空船时抗风性更强,也更安全,吨位更大,才替代了木船。也不是蒸汽船马上就比帆船快上数倍,特别是现在宋朝的海船经过石坚对帆的改造,已经相当接近十九世纪欧洲的先进帆船,这也是那些海客对石坚迷信的原因。但蒸汽机有它的长处,一是逆风时可正常行驶,只是速度慢些,二是只要马力跟上,逆水行舟时不再需要纤夫拉纤,这样成本也节约下来。况且石坚现在所造的蒸汽机比不上二十世纪中期的蒸汽机,也远比远十九世纪蒸汽强得多。为了这个东西,他本人也在和州构思了好几年,虽然是闭门造车,但各种想法也十分成熟。
至于外面的包铁也是他为了增加船只的稳定性,还有耐撞性。船在大海里航行,难免会遇到暗礁,有了这层钢板的保护,船只航行会变得十分安全。这一点很重要,随着两块大陆资源的开采,将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民向那边涌去。其次随着棉花的推广,现在宋朝部份地区出现侵并田地的情况。这还是石坚没有将新式纺织机放开。在渐渐没有土地的人民增多情况下,去两湾大陆或大洋岛也未必不是一条出路。这就会自发地造成客船的出现。这样会出现劳力短缺,地主就会善待佣工。在没有电焊的情况下,他在烧结钢板时,特地留下洞眼,然后用锚钉将钢板打死在木板上。至于防腐现在宋朝就出现了黄铜,这种黄铜里含有锌合金属,是在现有条件下最好防腐材料。宋朝的油漆技术也十分发达,使石坚少了不少麻烦。
当然他可以劝说真宗颁布一些法令,来进一步保护这些可怜的无产阶级,但毕竟他人小言微,甚至到现在为止,许多大臣还认为他只是一个弄臣。即使皇帝能通过,朝堂上未必通过。现在他无论是造玻璃还是炼钢、造船都是用的自己挣的钱,才没有反对的声音。否则一旦牵扯到他们中间一些人的利益,事情将会变得十分复杂。比如后来的范仲淹,仁宗也不是一个昏君,就因为范的改革牵涉到这些大大的利益,才一二三把他干倒。同时他这默默无声还有一个好处,可以对人民潜移默化,让他们看到这些好处,以后他长大后真正进入三书一院,做什么决策也会得到更多人支持。就如他同曾公亮他们结拜一样,自己出身寒门,在朝中没有更多的后援声音,不行啊。后来他和吕夷简在朝堂上吐口水时,吕夷简也那这个指责他,说他搞朋党。他说我是在搞朋党,但我搞的是君子之朋,这些人为了朝庭,为了陛下的江山,个个都不为己谋,我真想把天下这类人物全朋在一起。你有本事,你也来搞,看看你身边朋的是什么人?把吕夷简气得要死。的确,因为知道了历史,几乎所有精英全聚在石坚的身边,就包括那个包黑子。同时石坚还与仁宗关系亲密到无以复加的地步,还是被那些人经常弄得灰头灰脸。
这条船上并没有多少人,这么大船甚至还没有一条龙舟上的人多。这还是蒸汽机船。在后世这样的船,夫妻俩就把它开走了。石坚也想啊,可现在不行。
人民也在岸上看着。他们看到那些工人开始忙碌,一会儿,那条船后面的大烟囱里开始冒起了滚滚黑烟。石坚也在船上,他在记录机器动转数据,船只行驶数据,以及螺旋桨转动情况。真宗在岸上也看得着急,这可关系到他有没有脸面去见列祖列宗。现在他的身体情况也开始变差,即使每天打十次太极拳也没有用。他自己知道时辰到了。
他看到石坚站在船头用旗子做了一个旗语,立即命令放炮,就是鞭炮。火药早在中国就发明,可石坚一看到这种厉害的武器却变成了一种娱乐工具,心中就疼。不错,爱好和平是好事,可过度爱好和平,四周还有许狼在伺机袭击,就是一件坏事。
石坚船和龙舟一齐启动。那些龙舟上的大汉早憋了一口气,这时新船因为体积因素,启动时还十分慢,一下子就被龙舟丢在后面。这使岸上人有些失望,虽然他们是看到那几个桨叶转动,推得船开始前进,但速度并不快。石坚却笑了笑,你们用力吧,等会看你们还有多大的力气。只是一会儿,那两条船就开始跑,然后是飞。按照吨位石坚这两条船只有三百来吨,可他在后艘安装了三台大型蒸汽机。这是有原因的,第一当利用左右两边桨叶打出的水花力道不同,便于转向时操作。第二也防止在机器坏掉时,还有剩余的机器继续使船向前航行。最主要原因他还不能造出大型蒸汽机。其实船只航行时,后面桨叶越少越好,桨叶多了喷出的水花互相干扰,影响速度,增加动输成本。
这三台蒸汽推动这条小船(事实上这种船只即使现在长江上也只能算是小船),这小船还不跑得飞快。一刻功夫追上龙舟,又是一刻功夫将这些龙舟丢在后面。龙舟上的小伙子开始看到这个怪船追上来还虽劲划,后面干脆把桨桡往船上一丢,不干了。石坚指挥着船在汴河上兜了个圈子靠在码头上。
岸上早准备好鞭炮,看到他走下船,齐声放了起来。
真宗高兴地说:“石学士,成了?”
石坚答道:“还没有。”
真宗一听,心又悬了,上次钢铁的事,可是耽搁好一段时间,就这样石坚还是一脸不满的样子。就连那些工匠也不明白石坚倒底要做出什么钢材才满意,难道他想一次出炉达到千炼才行?
石坚答道:“基本上没有什么大的问题,不过还得要反复的检查,因为前往地方遥远,不能有丝豪马虎。”
“这到也是。”真宗知道这少年心软,做什么事都前思后想,比如他制个水泥,也怕影响到石灰工人。的确,水泥一旦铺及开来,不是影响,还是影响不小。对于动输、建筑没有影响,但现在造房屋全用石灰做凝固剂,有多少人在从事这种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