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盐税在万历九年的时候有四百六十万两,为何到今年少了这么多?”
“海州那边说是造了海潮倒灌,许多盐场都毁了,然后今年多雨,草场那边的草也不好,熬盐的柴禾不足。”
万历皇帝虽然倦政,但对这种细节还是记忆的很清楚,王通却是摇头笑了笑,躬身说道:
“陛下,这等事无非是托辞,只不过那边想要上下其手捞钱罢了,陛下派钦差去查一查就是,肯定能多交些上来。”
“这些混帐,朝廷给他们恩典发财,他们却这样欺瞒,你的意思是派个巡盐御史?”
王通的话也不是告发,无非是点一点,万历皇帝也立刻就明白了,无奈的评价了句,连骂都不是那么有力气,这巡盐御史也是钦差,都察院派出巡视纠察地方盐政的官员,按照大明朝的惯例,派出这样的巡盐御史,地方上就知道朝廷需要银子了,大家东凑西凑总要吐出些银子来,然后第二年还是照旧。
“陛下,臣冒昧说一句,派个巡盐御史不如派个盐监下去,文官们也捞钱,公公们也捞钱,但总归公公们为陛下办差更用心尽力些,文官们需要分的人太多了,等到了陛下这里,就剩不下什么了。”
盐监,带个监字,肯定是宫内的宦官出去办差,不过王通有一点却没说清,文官们收的是入国库,宦官们收的很大可能就是收入内库了,户部掌管国库,天下的花销由户部划拨,这内库则是天子和皇家私用,万历皇帝肯定是明白,不过他没有说什么。
万历皇帝点点头,又是拍拍桌子说道:
“这个法子也就是顶一年两年,还是要拿出个长久的方略来,王通,这个就着落在你身上了。”
王通脸上顿时现出苦笑,开口说道:
“陛下,臣要是这么容易就能做出来,那岂不是成了点石成金的财神,再说了,这些事情应该是内阁和户部筹划的,臣是内卫……”
“能者多劳,能者多劳,天津卫和归化城,你给朕这边赚了多少银子,再想想法子,弄个差不多的就是。”
气氛倒是轻松起来,王通躬身笑着答应,但这也是个旨意,虽然不怎么急,可也要回去有所筹划,说到这个程度,也没什么话可讲,也就是行礼告退。
……
“去请邹公公来府上,说本官要见他一面,一定要他亲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