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通这个问题让李如松琢磨了下,有些不确定的回答道:
“几十万人吧,也有人说是上百万,不过这个说不准,侯爷不知道的,辽镇北边东边那些鞑子,有的是蒙古人,有的谁知道是什么族的,只要是在那边住着的,一概都被叫做女真人。”
该问的都已经问到,这本是一次闲谈饮宴,说多了就是不妥,王通也停住了这个话题,两人说起了别的。
酒席快要散去的时候,李如松明显是迟疑了下,离席深深作揖,诚恳的开口说道:
“好叫侯爷知道,下官的父亲虽然这几年不思进取,有些骄惰,下官的那些兄弟同僚,也都是耽于富贵,不过他们也都是大明的忠臣,不敢有丝毫的二心,他们能有今日的地位,也都是因为他们不顾性命,一刀一枪在战场上拼杀出来的,这些年家父年纪大了,处事有点糊涂,又觉得侯爷这边抢了辽镇的风头,做了点荒唐糊涂事……”
说到这里,李如松顿了顿,双膝跪地,开口又是说道:
“家父年纪大了,也未必会在辽镇总兵的位置上呆很多,下官的几个兄弟也都只是守成的角色,家中的错事,下官愿意一力承担,下官原意为侯爷鞍前马后,还请侯爷宽宏大量,不计较那些错事。”
“本官不记得有什么事情?”
王通笑着反问了一句,跪在那里的李如松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又是大礼拜了下去,诚恳的开口说道:
“侯爷宽宏,下官在此拜谢了!”
王通点点头,自从王通北征归化之后,辽镇明的暗的做了很多小动作,孙守廉那件事双方更是直接碰了下,虽说李家将门现在也是势力滔天,把持着两个边镇,徒众势力也是了得,煊赫异常,但比起现下的王通来,实在是算不得什么,而且相对于他们在边镇,王通却是中枢重臣,还是万历皇帝的心腹嫡系。
更不要说,王通和宫中那些大太监的关系,据说郑皇后一系对王通也是亲善,这等势力,那真是歪歪嘴,李家就可能遭受大难。
原本李家要治孙守廉的罪,到最后却让孙守廉拿了一个副将,反倒是自家割肉出去,这次王通去往宁夏,寻常人或许不知道内情,但李如松这等身份地位自然该知道的都能知道,王通这举重若轻的让喖胰ス倮胂纾蕉揖郑慈美钊缢捎行┑ê恕?
喖乙彩悄谋镜卮蠛溃值紫陆y乃奖尤蝗猛跬u坏桨朐拢崦璧吹拇x昧耍瑔家不如李家,可喖乙菜闶且桓鏊跣〉睦罴遥跬ㄓ姓庋氖侄味愿墩媸橇说茫瑔家被宽宏对待,那是没有旧怨,可李家不同,李如松自然心中打鼓。
今日喝酒的气氛不错,原本以为有能却年轻气盛的王通却是个很和气,而且很看重利益的人,王通问起女真之事,却又让李如松心里打了个突,索性趁着酒意,将这话摊开来谈。
“若是本官不答应,你就会说自己酒后失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