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和亲卫在身边的时候,李成梁还做一副大将气度,等自家儿子来到,脾气立刻就是发作,李成梁圆脸细眼,身材魁梧,即便是穿着员外对襟棉袍,也显得颇为威武剽悍,不过细看身材脸型,却有些发福了。
他将信递给李如柏,坐在那里却是将茶碗顿在桌上,恨恨说道,信上的内容李如柏已经是知道,他开口说道:
“父帅,王通得寸进尺,他说这些事,真要在朝堂上争论起来也不会有什么麻烦,九边之地,天下间各处的军镇谁不是如此,朝廷难道不知道吗?”
李成梁没有出声,李如柏在那里低头想了想,又是开口说道:
“父帅,咱们家在京师那边洒了那么多银子,那些文官倒这时候也该帮咱们说话了,王通这次也是用御史挑的头,咱们找御史驳回去不就是了,再去问问王通他想要什么,银子好处的给他就是。”
李如柏平日里最喜欢的就是听书听戏,在辽阳甚至专门有两个戏园子,从各处请来戏班子唱戏,要不然就是请说书人讲三国,让他做这样的分析确实有些为难,不过见识有,心思也有,也能说个勉强。
他说的,李成梁差不多都是想到,他在那里怔了怔,却是站起走到一旁,既然是辽镇总兵的书房,那布置都是什么铠甲和兵器,李成梁把挂在墙上的一张弓拿下,放在手中拉开合上,然后将弓丢在地上,叹气说道:
“舒服日子过久了,连这弓都开不满。”
“父帅那里话,父帅勇武,做儿子们的都是赶不上,怎么就……”
粗人也是知道这时候要奉承两句,李成梁却冷笑了两声,开口说道:
“王通有句话说的诛心,他说咱们前几年不动,现在想动也没办法动了,这话你明白不明白?”
李如柏摇摇头,李成梁又是开口说道:
“现在有虎威军在,他王通又和蓟镇的历家,宣府的马家关系密切,咱们辽镇虽然势大,可要是真……唉,就算是当日,老夫也不敢说就能胜过了戚继光……”
李成梁这几句话说的低声,李如柏却身子颤了颤,迟疑了下低声说道:
“父帅,大哥那边对朝廷忠心的很,咱们这边有几个和马林走的也算是近,这个……”
“这些事老夫怎么用你提醒,不过是王通说得诛心,老夫顺着讲两句罢了,咱们李家有今天那都是大明的恩典,是几代天子的恩德,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你不要说,想都不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