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王通依旧是定北侯和锦衣卫都指挥使,他的权位不动,那王通奉钦命出京就不是未必是为了让他在京师无法站稳。
那这个旨意就未必仅仅是个理由,王通来到江南肯定有宫中的意图,要来做什么事。
宦海沉浮,富贵之人,稍微有些政治常识就能做出这样的判断,南京这边能,京师那边也能。
接到这信笺的人,并不是每一家都能像魏国公府上这般应对从容,并不是每一家的下人遇到这种事都会第一时间将信笺交上去,并不是每一家的看过信的人都被赶到了城外的庄子上圈着。
有几家知道了之后,马上就是找亲厚的人商议对策,下人们也不闲着,立刻将看到听到的传扬开来。
这等事人人喜欢议论,人人喜欢传扬,没多少时间,整个南京已经传遍了,按照往日里这等事的处置,大家少不得要齐聚魏国公的府上,还要请到南京镇守太监和南京兵部尚书在座,请几位拿个主意。
“各位,旨意在邸报上已经说得明白,是南京右都御史海瑞上疏参劾松江徐家侵占田土,锦衣卫都指挥使王通王大人出京查办,邸报大家都是看到,难道还有什么别的内容吗?咱家为何没看到?”
南京镇守太监胡志忠冷声反问道,这话问出,下面鸦雀无声,大家都是无言。
“各位,雨露雷霆都是恩泽,圣意如何不是你我能揣测的,既然旨意上写的这般明白,那为何还要做这么多无用举动,若这些情状传到京师去,恐怕反倒是不美啊!”
胡志忠原来是司礼监的六科郎掌司,因为办差认真谨慎,才有了来南京做镇守的机会,他油盐不进的性子,让南京的勋贵对他颇为的忌惮,看到下面冷场,魏国公徐志涛也只好站起来打个圆场。
“胡公公说的是,魏公爷说的是。”
下面一阵附和,至于心中怎么想,那就无人知道了,但这股明面上的嘈杂,就这一天被压了下去,底下暗流汹涌,这就无人能管了。
……
“果然是长江天堑,怎么有十几里宽?”
一路南行,在江都那边入长江,对于经常在北方活动的一干人来说,难得来一次江南,难得过一次长江,一定要见识见识。
江面辽阔,的确是震撼人心,就在军中,大概的距离王通通过目测也有个估计,但长江江面的宽度还是让王通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