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何必明知故问,锦衣卫是天子亲军,自然是万岁爷的亲军亲卫。”
锦衣卫是内卫武臣,称呼皇帝的习惯很多和内官很像,比如说称呼为“万岁爷”而很少叫“陛下”。
“话是这般说,任同知是谁的人,严佥事又是谁的人,杨佥事又是谁的人?”
“那不过是人情往来……就算那几位大人,也都是万岁爷的臣子,万岁爷通过他们下令到这边,咱们照做,一样是忠君……”
“这话你们自己信吗?刘守有做都堂时候,锦衣卫一切都是先向张居正禀报,然后消息呈送宫中,张四维当政时候,锦衣卫的呈报难道不是如此吗,现如今,申时行不待见你们,你们的消息怎么送?”
王通冷声说道,任大同和严峻权对视了一眼,不再说话,王通开口继续说道:
“内阁几位大佬,六部几位尚书,甚至宫中几位大太监的案头,得到咱们亲军的消息都要比陛下要早,本官都知道,你们以为陛下不知道吗,陛下的亲军却给别人逢迎亲近,那还叫什么亲军,陛下已经亲政,你们却还这样自以为聪明的行事,真以为陛下眼中可以揉进你们这几粒沙子?或者你们以为背后靠山可以和当年的张阁老相比,能护得你们周全?”
那边三人的脸色都是变了,王通说这些自然是实情,可王通说这番话是不是出自背后人的授意,他背后是谁,不就是万历皇帝吗?天子派人来说这番话,为何派人说这番话,众人都是有毛骨悚然的感觉。
“末将等都是忠心耿耿,或许有糊涂的时候,可这对万岁爷的忠心却是不变,还请王大人在万岁爷面前多多陈述,多多陈述啊!”
边上两人慌张求恳,杨占也是起身,态度却不紧不慢的,他平静的问道:
“原来如此,大人来锦衣亲军目的是这个,骆都堂那人谦和,任大人、严大人和下官也都争不过大人,锦衣卫由大人抓总,万岁爷也是放心,不过,王大人,你如此强势,抓过来也就抓过来了,又何必整训,又何必纠察军纪呢,锦衣卫多少好差事,大人随意挑选,又为何去要什么巡街缉捕呢?”
王通眉头皱了皱,杨占这种不温不火,寻根究底的态度让他感觉很别扭,有些用不上力的感觉,杨占似乎不是来争权夺利,反倒是想弄明白他到底做什么。
杨占始终压着气氛,也正因为他如此,任大同和严峻权才没被王通压迫的崩溃求饶,这二人方才崩溃也崩溃了,出丑求饶也都做了,此时反倒是有点好奇了,杨占一直是盯着这个问题不放,他们也想知道答案。
王通顿了顿,扬声开口说道:
“外面可有人在?”
门外当即有人答应道“小的在”,想必就是在值房附近的听差了,王通抬高了声音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