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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王通所作所为或许有理,但亦显得其人飞扬跋扈,锦衣卫权重,侦缉四方,令天下人不敢言,此等恶政,已经有前车之鉴,王通所做纵有理,也要严惩申斥,杜绝小人借构陷株连之策以求幸进。”

“王通,潘尚书说你所做是小人求幸进,你可有什么话说!?”

听到万历皇帝问询,王通躬身答应,侧身对潘季驯说道:

“潘大人,家有家规,国有国法,大明律乃是祖宗所制,有法可依必当遵从,锦衣卫本就有侦缉抓捕之责,有人违法,那就当依法严办,不抓不办,就是违背大明律条,就是违背锦衣卫本职,下官恪守本职,遵从律条,尽职尽责,并无不是之处,何谈求幸进,况且,下官既然做的对,又为何要严惩申斥,难道今后锦衣卫和天下的差役捕快,不得抓捕凶徒,眼见谋逆作乱之人却只能袖手旁观吗?”

“这……老夫有没有说,他们不能做份内本职!”

“那为何下官做就是小人求幸进,其他人做就是本职,难道下官做本职之事反倒成了小人所为吗?”

刑部尚书潘季驯双目瞪大,脸色变得通红,抬起手又放下,哑着嗓子说道:

“花言巧语,你……你不过是在城外设下圈套,诓骗仁人志士,等他们出于义愤,你好借机抓捕……”

“潘大人在刑部为尚书,为何这般说,昨日抓捕欺君狂徒,有口供有人证,都有画押手印,这其中还有五城兵马司官兵作证,下官进京赴任,护送金花银入京,这不过是再自然不过的公差事,又何谈什么圈套……”

这话分明是反问潘季驯是否算是合格的刑部尚书了,潘季驯张口结舌,边上有人刚要说话,潘季驯急切无比的开口说道:

“天津卫送宫内金花银都是每月送十几万两,为何今年一次送百余万,这不是圈套又是什么!?”

听到这句毫无章法的诘问,殿堂中不少人都心中叹了口气,王通微笑着躬身说道:

“宫内需要天津卫在正月里将当年金花银全额送到,下官自然遵从,是不是潘大人说的圈套就不知道了!?”

“张伴伴,可有这桩事?”

万历皇帝悠然问道,站在后面的张诚躬身回话说道:

“回万岁爷的话,是有的,宫内去年多处失火,殿阁院落损毁严重,修缮花费甚多,今年宫外金花银要三月才能送来,奴婢几个合计,就先让天津卫那边凑出一年的份送来,司礼监曾和内阁知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