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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和大同边镇没什么仇怨,不过,臣在天津卫兴办工商,晋和和勇胜两家货栈作梗甚多,这两家生意背后是山西的勇胜伯余府。”

话说到这时,已经不必继续说下去了,万历皇帝脸上的表情却没有王通预想的那般惊愕或者是震怒,反倒又是沉默了会,缓缓说道:

“潞王吗?王通,你莫要依仗寡人的宠信,就说这等胆大妄为的话语,他一个每日读书的孩童,能做的什么?”

看似训斥,却更像是疑问,王通深吸了口气又是说道:

“臣在天津卫开设碱行,生意兴隆,可在臣之前,这碱的生意,是勇胜伯家在经营……”

说到这里,万历皇帝的眉头又是皱起,这次声音中带了些遮掩不住的怒气,冷声说道:

“些许银钱生意的小事,何必牵扯这么广……”

“陛下,臣的碱是从宣府外的草原上输入,勇胜伯的碱是从大同外的草原上输入,臣率虎威军去草原上演武历练,遇到了大股鞑虏骑兵的围攻。”

这话根本不像是在解释,也和前面的问题毫不相干,坐在那里的万历皇帝稍一琢磨,却是震了下,猛地瞪向王通。

半路劫杀勇胜伯家二公子的事情,王通没有提起,可他方才所说这些却圈出了一个轮廓,尽管这个轮廓上还有不少部分缺失,并不完全,但已经描绘出了一大概的东西,万历皇帝越想就越觉得有道理,就越觉得毛骨悚然。

看到万历皇帝的神色,王通知道万历皇帝心中已经信了几分,最起码不会觉得自己在虚言生事,当下又是说道:

“若真是银钱上的计较,勇胜伯那边若到陛下这边或到太后娘娘那边求告,难道太后娘娘不会照顾吗?塞外几千鞑子骑兵攻打,何必这么大的阵仗,前面几支禁军没人理会,为何臣的兵马出塞却被盯上,鞑子若真要打,勇士营,武骧左右卫,龙骧左右卫这些老营头打了岂不是威风,何必盯着这新军?”

万历皇帝的脸色完全阴沉下来,放在腿上手摊平又攥紧,反复几次,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他正在焦躁不安,又过了会,万历皇帝又低声问道:

“可调禁军去演武的是御马监,难道那楚兆仁也有牵扯不成?”

“陛下,未必是楚兆仁,但宫中必有人参与此事,自三阳教一案以来,宫中始终有人和这件事有脱不了的干系,但大内禁地,有些事就是臣不能知道的了。”

王通又是说道,万历皇帝腾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动作太猛,加上跛脚,向前踉跄了下,险些摔倒,王通慌忙上前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