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说话似乎让王通方才的疑惑得到了解答,可却带来了更大的疑惑,实在是想不明白对方的用意。
“王大人,董某这个商行做的是山东和左近几省的生意,靠官面上的照应,生意做的不错,几个分好,在济宁、临清、开封和天津,去年大人在海河边修建店铺招商,这里的掌柜沈宏自作主张租了一个店铺,本来董某想要开革了他,却没想到今年天津这家铺子赚的居然比总号和临清加起来还要多,这才想要过来看看。”
王通脸上带着笑意,不过眼睛眯起,他现在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对方舍得下这么大的本钱,董创喜在那里侃侃而谈:
“董某半个月前来了天津卫,想要多租几个铺面,没想到根本找不到,兄弟赚得多,在这租金上也就不计较,发狠出了四倍的租金,结果还是没人愿意转租,可见红火到什么样的地步,兄弟大概算下,这海河边上的店铺,每月光是租金的进项就是惊人啊,而且这才几个月,今后天南地北的商户还要过来,店铺现如今已经不够,要是在其他地方修建,租金定然暴涨,更别说其他的进项了。”
董创喜说的口干,拿起一杯茶水喝了口,又是说道:
“这保险行拿了大家的银子,又有王大人的支撑,有钱有力,在这天津卫要开荒修建,那还不是流水一般的银子流进来,更别提这借贷收息更是稳赚不赔的生意,要是这么做下去,今后会成了个什么地步,实在是让人惊叹。”
末了他总结一句说道:
“要不是手头现银实在是有限,这次还要多投些进去才是啊!”
王通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去不见,淡然开口说道:
“十万两说拿就拿出来,董大人当真是好气魄啊,也不知道董大人生意到底是做什么的?”
“王大人见笑,做的是生药生意,省内几府有七成都是董某的。”
所谓生药就是未经处理的药草药材,买回家熬制之后才是能服用的药,没人愿意得病,可每个人有了病之后都要去看病都要买药,不得不买,不管多高的价钱为了救命都要忍着,所以利润极高。
分驻一省的锦衣卫千户,虽然品级不过是个五品,却有刺探全省官民情事的职责,权力极大,这位董千户既然说是省内几府的生意,那就可能是垄断了山东六府的生意,这的确也是发财的生意。
加上这位千户说在山东、北直隶和河南都有生意,肯定也是豪富异常,不过这样的豪富谈笑间拿出十万两,还是有些不可能。
王通安静的听那董创喜把话说完,沉默了一会开口说道:
“董大人,今日聚众宣讲之前,天津卫,就算这天下人也不知道王某讲些什么,沈宏被邀请他想必也不知道,就算在那时想得明白,难道他一个小小掌柜,自家就能拍板定夺十万两的数目,要说董大人在他身边,王某在高处也向下望过,沈掌柜身边并无董大人这一号,董大人这么出挑的人物,若是被王某看到,又怎么会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