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得就是不认得,你在长芦那边是在谁的手里拿盐?”
“……罪民这边求的是长芦盐运司经历钱春平……”
盐运司的经历,相当于负责该处盐运司文书往来,帐目记录的官员,手中颇有实权,可以说除了盐运使之外,就是这经历了。
钱春平这个名字似乎有些熟悉,王通脑子里过了两遍,却记不起何处看过听过。
王通吐了口气,靠在椅背上,这几天急行军和战斗的紧张全都翻了上来,突然间感觉到疲惫异常,这和运河上那百余艘漕船的所运的没什么关系。
不过剿了这个鲍家庄,也算为地方上扫平一害,王通心情轻松了些,笑着开口问道:
“你安排人在前门死顶,自己却领着儿子准备在后门跑,怎么想着做这般的布置。”
“罪民万死,罪民万死,这庄子里不少人都是罪民用银子喂饱了的,这般时候自然会出去拼命,不过罪民这边也知道,官军进剿,罪民这点人,挡得住一次,挡不住下次,还是趁早跑了好……”
这人倒是精明,不过终究是个地方上的土豪盐枭而已,力量不足,再多的算计没了力量还是无用。
王通笑了笑,摆手对边上的马三标说道:
“押下去吧,给他们一家安置个清净些,暖和点的地方,饭菜不要断了。”
对于一个被拿获的盐枭来说,这已经是个很不错的待遇了,鲍单文也是明白这点,接下来的后果如何,他也能想得到,脸色灰败的磕了个头谢恩。
王通坐在那里看着鲍单文一家人走到门口,脑中却想起来一件事,扬声问道:
“鲍单文,河上、陆上,贩运私盐的勾当技俩,你可知晓?”
鲍单文听到这个问话,身子剧烈的颤动了下,转过脸的时候,脸上的灰败已经被希翼代替,颤声回答道:
“罪民做了这么多年,对这些都是精熟,什么都明白,什么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