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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要腊月二十,忙到了这个时节,事情该清的也就差不多了,这时候司礼监反倒是没有御用监忙碌。
御用监那边为了准备宫中过年的各项使用,每天都在外面大批的采买,银子流水一般的花出去,往日里这就是个最花钱的时候,今年王通给宫里已经送了将近七十万两金花银,手头宽松,花的自然大手大脚。
冯保除了是司礼监掌印太监之外,还是御用监的掌印,现下忙年要紧,用在司礼监的时候就少了些,张诚是天子伴当,白日里不少时候要随身伺候,也没时间来这司礼监。
偏生一个是掌印一个是秉笔,司礼监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二人拿主意做主,这又都是天下大事耽误不得,所以腊月两人在司礼监的时候,反倒是在晚上居多。
“今天的事情也差不多了,你们几个回去歇息吧!”
看着外面天色已经漆黑,张诚把批红的一个折子放在边上,开口说道,张宏和其他几个随堂太监都是起身,客气的回答道:
“张公公也辛苦,属下们先回去了。”
大家都是心思剔透的角色,冯保还在里屋,张诚说这样的话,自然二人有话要谈,要不然,张诚怎么会开这个口。
等到一干人走出屋子,张诚对屋中的几个递送折子抄录文卷的小宦官说道:
“你们也都出去吧,关上门,没吩咐别进来。”
屋中人走了个干净,张诚把自己桌子上展开的文卷和折子都合上整理了下,这才走到了冯保那单间中去。
这屋中挂着四个灯笼,里面都是牛油大烛,明亮的很,冯保在那里拿着几个折子,听到张诚进来,抬头开口说道:
“大同和榆林那两个镇又来哭穷,他们真当咱们宫里是傻子、瞎子?难道咱家不知道他们每年和鞑子西域贸易,赚的盆满钵满,张诚,让兵部和户部下文申斥,实在不行,就下旨责问。”
张诚恭敬答应了,心中却不以为然,大同和榆林的监军宦官都是冯保的私人,那两个镇肥了,这些监军恐怕也赚的不少,光是申斥边镇有什么用处。
想归想,说出来则是另外一回事了,张诚陪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