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爱卿和沈爱卿可还有什么别的奏报吗?”
一直没有出声的大学士、户部尚书马自强沉吟着奏报说道:
“陛下,户部转运司这几日也有信给臣下,说是王千户在天津似乎对运河上的水手劳力特别敌视,很是针对,陛下,运河上的漕船转运不能出一点的差错,要不然京畿之地粮米供应不上,怕是立刻要出大事!”
万历皇帝脸上的笑意淡淡,朗声说道:
“大伴,把东厂的奏报和那些书信拿过来!”
冯保连忙把面前的几叠文报搬到了万历皇帝的面前,屋中知道内情的几个人都盯着冯保,天津监粮宦官万稻肯定也写了,冯保为何却不提及,有这位司礼监掌印太监说话,肯定更有力量才是。
“诸位爱卿,可曾听过船头香的名目?”
万历皇帝拿起一张文卷,悠然的问道,屋中诸人都是一愣,张居正本来正在用手捋胡须,听到之后却转头望了望屋中诸人,文臣们脸上都有错愕的表情,倒是冯保在后面轻声细气的说道:
“船头香是运河码头上的劳力和船上的船工烧香结社。”
冯保掌着东厂,这些消息自然明白,万历皇帝继续说道:
“人一多了,胆子就大,这船头香倚仗人多势众,居然在城内强迫商家烧香,这香都是要缴纳银两,民不聊生,叫苦不迭,冯大伴,这可是实情?”
“回万岁爷的话,的确如此。”
“王通不畏风险,扫清恶行,他那当街格杀,也不过是救下了被船头香逼迫的苦主,听说还有什么强抢民女,逼人破家的罪行,冯大伴,这些事,东厂的呈报上都有吧!”
“回万岁爷的话,都有的,苦主画押的口供也都送过来了,还有些船头香其他恶行的举动。”
冯保在那里沉声回答,脸上带着些无奈的神情,不过回答的却不慢,万历皇帝笑着把文卷放回书案上,柔声问道:
“诸位爱卿,天津城内船头香横行不法这么久,天津卫的文武官员竟无一人呈报,冯大伴,张伴伴,司礼监收纳通政司的奏疏,是不是都打回去了,寡人看不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