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幕的落在众人眼中,平素里觉得神秘可怕的船头香,在个人心中的地位一落千丈,迅速的变成了一个笑话。
……
六月的天津天气正好,最近没什么大事,各个衙门互相各不统属,所以大家都有个迟到的习惯。
各家的老爷都是晚上闹腾的晚,第二天睡足了再去官署,他们去官署的时候,城门开了足有两个多时辰了。
今天每个人都起的早了些,那是因为锦衣卫在全城搜查船头香,各家的下人知道这是大事,宁可惊扰了自家老爷的美梦,也要叫醒。
兵备道潘达的官服还没有穿好,那边监粮万稻就坐着轿子急忙忙的赶过来了,看这宦官腰间不知道哪里找了个根带子扎着,头上随便蒙了块方巾。
这宦官脸上惊慌的成分不多,反倒是有些不可思议、魂不守舍的模样,一进门就被门槛绊倒,朝着门内就摔了过去。
好在门边上的两个仆人急忙伸手扶住,那万稻晃了晃脑袋,直接挥手道:
“都滚出去,都滚出去,没吩咐不能进来,快找个人去请李参将过来,快去!!”
这‘快去’几乎是声嘶力竭的喊了出来,屋中的下人们看了潘达一眼,慌忙跑了出去。
兵备道潘达焦躁的在屋中走来走去,监粮万稻盯了他一会,突然开口说道:
“潘大人,这事情你要管啊,你我都知道那混账王通到底干了什么,再不管,祸事就要临头了!”
“如何管,潘某怎么管,船头香说破天也就是个良民,他王通是锦衣卫千户,本就有巡捕缉查的权限,这官管民,本官又能奈何,难道能说出什么错处来……,万公公,潘某早就和你说过,让那船头香收敛些,收敛些,河上海上的银子已经不少,偏要在城内城外的烧什么香,早晚一天要惹下事来,你还是纵容纵容,怎么样,现在被这王通发难,你又能奈何,那点便宜你也要占,看你如何交待!!”
一说完,万稻立刻伸手指着潘达,手都抖了起来,尖声说道:
“潘大人你可不能这么说,分润银钱送到你手里,也没见你少收一分,这天津卫城的局面可是咱们两个维持,那王通闹成这般样子,咱家倒霉,难道潘大人你还能在这个位置上坐稳了不成,内阁六部的,潘大人你那棵大树也靠不上,要没了后面的支撑,还不是一吹就倒……”
被万稻这么撕破脸一说,潘达脸色黑了下,随即转身在屋中走了几步,回头又说道: